的举动,都会有人及时制止。
这么做当然不太好,如果钟远萤说想见他,付菱青也不会再拦着。
——
“阿萤。”
低沉的嗓音混杂花洒水声,带着雾气的shi漉感顺着墙壁蔓延出来。
“我在。”
钟远萤坐在床边,趁着付烬在洗澡,连忙给斐悦然报备今天发生的事。
“门没锁。”听见她的声音,确定她人还在,他的语气显而易见放松不少。
“哦。”钟远萤头也没抬地打字。
“要不要进来?”
“不要。”
能不能老实一点,不要一天到晚引人犯罪。
今天斐悦然似乎没那么忙,很快回了钟远萤的消息。
斐悦然:【根据你之前说过《长夜萤灯》的真实结局,我猜测付烬其实一直不相信你会真的爱他,他只觉得你在可怜同情他,或者是听从我这个医生的建议和引导而已。】
【所以你们相遇之后,他自杀倾向不变,只是延缓了期限,他大概是认为迟早要失去,不如在你彻底厌弃之前自我了断。】
【远萤,也许你很难理解,但病人的心理,特别是像付烬这样的心理患者的想法,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
【付烬现在的情况所表现的心理就是——得到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害怕的是失去。】
【他现在的情绪,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有,只是少了药物帮助,有些压抑不住,到彻底停药的时候,这些情绪会表现得更明显。】
斐悦然和陈明葛每周定时上门给付烬做检查。
付烬在减药阶段身体出现的反应有嗜睡、全身无力、头痛、四肢酸软和反胃等等。
最大的变化还是心理。
钟远萤感觉他变得特别黏人,爱撒娇、装可怜还有讨好人,手段花样层出不穷,偶尔偏执霸道,不让她看那些小鲜rou,于是她看的综艺节目从弟弟们变成妹妹们,每周到点她就喊“妹妹们,姐姐来了,姐姐可以!”
付烬的目光又变得幽深吃味。
不过这些身体和心理上出现的变化都在预期范围内,经过一个月的减药,斐悦然正式宣布进入停药阶段。
之后一段时间,付烬的停药反应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钟远萤最先察觉到付烬白天Jing神不济,状态很差,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夜里支起一根神经,没彻底睡过去,便发现付烬等她睡着之后,会起身去画室。
她偷偷跟去画室,通过门缝往里看,见付烬坐在铺满白纸的画架前,洒上血红的颜料,拿起美工刀,一刀刀划烂那些白纸。
室内冷白的灯光照下,影子落于一侧,刀刃闪过寒光。
纸张被划烂的声音回荡不绝。
他的动作机械重复。
那些染红的白纸就像被剜得血rou模糊的伤口。
钟远萤看得心惊。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卧室,将这件事情发微信告知斐悦然。
钟远萤一夜未眠。
直至天光微亮,付烬才回来。
——
付烬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整日整夜的失眠,经常心悸冷汗,坐立不安。
他rou眼可见的清瘦憔悴,钟远萤心疼得不行。
等斐悦然又来检查一番,钟远萤焦急地开口问:“怎么会这样?”
“出现停药反应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点在于付烬太过焦虑,”斐悦然和她走到阳台,继续说,“他心里不安的情绪被放大,因为得到,所以更不想失去,偏偏他不相信你会爱他这样的人,陷入一种下一刻就会失去你的慌乱中。”
钟远萤闻言一怔,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该怎么办?”
“我现在给他开些调节的药,不过他停的那些药还是不能吃,所以不要期待有太大的作用,”斐悦然说,“还是得靠他自己度过这个怀疑焦虑的阶段。”
钟远萤问:“那我该怎么做?”
斐悦然说:“其实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别太担心,他已经没了自杀倾向,只需要熬过这个时期,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之后的几天,付烬依旧没有半分好转。
他冒冷汗的时候,钟远萤拿热毛巾给他擦拭,他心慌不安,她就闲聊分散注意力,他失眠的话,她念乘法口诀,学老中医按摩,播放白噪音等等。
可他依旧会等她睡着的时候去画室。
那间关着他所有Yin暗负面的地方,成为他唯一的发泄之处。
有天她要长时间出门,陪贝珍佳过生日。
这件事钟远萤提过挺多次,可到了那天,付烬站在门边,忽然拉住她的手。
钟远萤回头:“怎么了?”
付烬沉默许久,垂了垂眼,低声说:“你还会回来吗?”
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地艰涩。
“我会,”钟远萤心尖瑟缩,“但付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