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草,不过当了几日九帝姬的贴身大宫女,别地本事不见你学学,脾气倒是跟主子学了个十成十呀?只不过可惜了,九帝姬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燕草还想跟她再争辩,可却不妨那宫女身后的同伴也上前一步,仗着人多把她的话压了回去。
“燕草,咱俩也算是一同入宫的,瞧在一同入宫的情分上,我也奉劝你一句,早早给自己找条后路吧,跟着九帝姬,你这后半辈子还有着落吗?”
燕草替长玉气的眼眶通红,扬手指着那宫女,“你敢这么说主子!?”
“我就说了!如何!?”
“你想说就说,没人捂着你的嘴。”
骤然之间,燕草的身后传来长玉的声音。
她忙回头一看,却见让眉扶着长玉从屋子里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停步在门框边。
“主子,您身上不好,怎么下床了?”燕草惶惶回身去搀扶长玉。
长玉由着燕草搀扶着,回眸瞧着她那张气得通红的脸淡淡笑了两声,抬手温柔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无事。”
与燕草说完,长玉方在又转头回去,瞧着站在门廊前一列小宫女们。
见了长玉这个做主子的出来,这帮人的气焰也才消了,一个二人垂首低着头站在她跟前都不吱声。
让眉将披在长玉肩头的披风扣好,长玉微微咳嗽了两声,这才抬眼,静静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宫女们。
“跟着我后半辈子便没了出路?刚刚这话谁说的,站出来我瞧瞧。”长玉道。
面前的几个小宫女垂手把头压得低低的,谁也不轻易开口说一句话。
燕草搀扶着长玉,气不过瞪着最前头的那一个宫女,“说话呀!没听见帝姬问你呢吗!?”
长玉循着燕草的目光看过去,瞧着那个局促不安的宫女,淡声问道:“你说的?”
“回……回九帝姬的话,是、是奴婢说的。”宫女绞着手指颤声道。
长玉点了点头,慢声道:“你说跟着我后半辈子便没了出路,我便想问问你,那这宫里应当跟着谁后半辈子才有出路?”
小宫女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去,忙磕着头:“九帝姬!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长玉不咸不淡跟在话后面追问。
“奴婢不敢……”
“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今儿便求了恩典把你送过去。”长玉垂眸静静瞧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小宫女,“你们辛苦服侍我一场,我也总得给你们留些好处,省得到时候满宫里嚼我的舌根子,倒叫我这个旧主良心不安,觉得亏待了你们。”
这话问出来叫人怎能回答?
“奴婢……奴婢有罪。”宫女惶惶磕头。
长玉垂眸冷眼瞧着她,半晌,轻轻笑了一声,“罢了。既然要走,我就早些放了你们出去,只是出了我这门,从此以后再想回来,可没这样容易了。”
燕草立即回头瞧着长玉蹙眉道:“九主子?这些丫头这般说道您,您怎能说放就放?奴婢还没替您好好教训她们一番,不然怎解您的气?”
让眉轻声劝燕草道:“好了,九主子病中,实在不宜在这样折腾下去,你就听主子的话吧。”
燕草气不过,可也不想再叫长玉觉得不快活,遂回头厉声道:“有谁想走?今日报上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了!要滚的快滚些,别脏了我们九主子门前的地界!”
一众宫女听见竟有这样的好事,忙不跌朝着长玉磕头:“多谢九帝姬恩典!多谢九帝姬恩典!”
长玉回眸朝着让眉道:“你带这些人去结了月钱,少时再回来见我吧。”
让眉朝着长玉欠了欠身:“奴婢知道。”
燕草搀着长玉,狠狠往地上一群宫女跪着的地方啐了一口:“赶紧滚!!”
一众宫女连忙跟着让眉往后头的屋子过去了,长玉静静瞧着那一群人走远了,方才回头朝着一旁傻站着的燕草轻声道:“进去吧。”
燕草将目光收回,赶紧上前搀着长玉慢步往屋子里走,一面碎碎念抱不平道:“帝姬何必这样好心?白白浪费了银子,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就活该被塞到掖庭去受苦!”
进了屋子,燕草回身关门,长玉便一个人往床榻前挪着步子慢慢走,“这些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倒不如散几两银子早些打发走了,落得耳根清净。倒是你,为着这么几个人发这样大的脾气。”
燕草关了门赶紧着上前扶着长玉坐回床头,耷拉着眉眼不悦道:“怎能由得她们那些贱嘴来说道您?奴婢就是瞧不过去!”
长玉不觉得淡淡笑了一声,回眸瞧了一眼燕草,“记得你入甘泉宫初次拜见我的时候,样子怯生生的,跟只兔子一样,如今这才多久,张牙舞爪的。”
燕草低下头:“是奴婢三生有幸,能跟在九主子您身边伺候。”
长玉垂眸:“你与让眉,倒真像是相互换了一个人似的。当初她伤了头那会儿,整日说些疯话,人也没个规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