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台阶下,瞧着陆嚣走到那两个宫女身前,笑着与她们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两个宫女便将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了他。
陆嚣朝着那两个宫女点了点头,便回身过来朝着长玉招招手。
长玉点头,赶紧朝着陆嚣的方向过去。
那两个宫女是在行宫离供职的,并未曾见过长玉的面容,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将手里的食盒交给陆嚣长玉二人,嘱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长玉瞧着陆嚣有些惊奇:“你与她们说了什么?”
陆嚣洋洋得意:“这两个是在行宫供职的宫女,我前些时候认识的,我说想进临吉殿给贵人送点东西,她们收了我几个玉镯子就同意了。”说着,递了一个手里的食盒给长玉,“拿着,跟着我一同进去。”
长玉接过陆嚣手里的食盒,还是有些担忧,“真能进去?”
陆嚣摆摆手往台阶上走:“那些行宫看守的侍卫,都是些混吃混喝的,常年待在行宫这样没前途的地方,早就没什么耐性了。那两个姐姐说了,这会儿换岗没有人,赶紧溜进去。”
事已至此,也只能破釜沉舟一试。
长玉捏紧了手里的食盒,赶紧跟在了陆嚣的身后。
果然,如陆嚣所说,临吉殿门前这会儿是无人的。
长玉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顺利,跟着陆嚣的身后便要往临吉殿之内走。
可二人还没踏进门,不远处身后的台阶上便传来一声重重的呵斥:“何人!?无诏不得入临吉殿内。”
陆嚣一时也僵住了,长玉捏着手里的食盒微微一愣,细声细气地低头过去,朝着台阶下走上殿前的人道:“回大人的话,是例行给贵人送吃食的。”
陆嚣也跟在长玉身边,低着头行礼。
侍卫的目光一阵审视,“你们两个……”
“好了兄弟,就是送饭的嘛,咱们哥俩喝咱们的……”侍卫身旁的另一人勾肩搭背悠悠道,“进去吧进去吧。”
长玉倏然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往临吉殿里走进去了。
进了临吉殿,关上殿门,长玉和陆嚣才都松了一口气。
陆嚣朝着殿内扬了扬脸:“你快进去吧,我在这儿替你守着。”
长玉抱着怀里的食盒,感激朝陆嚣点了点头,“我很快就出来。”
陆嚣挠头笑了笑。
长玉也朝他笑了一声,随即转身往着临吉殿的内殿走。
上回来临吉殿的时候,殿中还是一派繁华歌舞盛景,如今却冷冷清清,满地狼藉也无人收拾。
好歹安贵嫔前时还是明昭帝身边的宠妃,一度独占春恩,风头无人能及。可是不过朝夕,过去那场恩宠不过就像一场梦一般没了。
长玉跨过殿里的一堆狼藉,走进后殿,一抬眸,正瞧见安贵嫔倚靠在床榻边垂眸发呆。
她一个人静静坐在那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长玉在瞧见安贵嫔的第一眼时,便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她抱着食盒迈步走上去,立在安贵嫔的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安贵嫔方才梦醒似的抬起了眼瞧着长玉,眼神当中一片空洞无神。
她好像觉得自己出幻觉了,揉了揉眼睛,又再瞧了一遍,才不敢置信地伸出双手,颤颤巍巍地去抓长玉的胳膊。
安贵嫔仰脸看着长玉,面色枯槁,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泫泫蓄着眼泪。
长玉将怀里的食盒放在一旁,扑进母亲的怀中,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当中。
才区区几日,安贵嫔整个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场,瘦得厉害。长玉抱着她,只感觉像是扑空只抱着一件衣服。
安贵嫔眼里蓄着泪,将长玉推出怀里,比着手势问她道:“你怎么来了?”
长玉忍着眼泪,“母妃的伤可好了?”
安贵嫔笑一笑:“母妃瞧着你没事,就安心了。你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若是被你父皇发觉了,母妃要连累你。”
“有一事,女儿要向母妃问明白。”长玉急急朝着安贵嫔打手势问,“假孕之事,是否有人陷害母妃?母妃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若是母妃受了委屈,长玉定要帮您讨回公道来。”
安贵嫔瞧着她淡淡笑了一声,打了一个手势。
长玉瞧着安贵嫔的手势,一时之间顿住,不可置信,拧眉瞧着她打着手语:“怎么可能呢?母妃,你骗我,你怎么可能自己假孕争宠呢?母妃,是不是皇后她逼着你?母妃,你别怕,告诉我,长玉就算是赔上性命也一定……”
安贵嫔的手恰时地温柔覆住长玉的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她瞧着长玉,微微笑起来,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朝她打手语道:“不要说这样的话。”
长玉的手无力垂下来,她瞧着安贵嫔红了眼睛,失声道:“母妃……”
安贵嫔静静笑了笑,松开长玉的手,打着手道:“不干谁的事情,是母妃自己做的。母妃不想你上含章殿和亲,可是除此之外,母妃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