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以声也觉得奇怪:“是挺难找,你怎么找过来的?”
江童嘿嘿一笑:“山下面的人都说山上废弃的村子里来了一伙人,里面有个小伙长得特别好看,我就跟他们说我是那个小伙的相好,去找他复婚的!他们立刻叫把我送上来了!”
顾以声才不相信江童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戳了下江童的额头:“吹吧你就。”
“声哥,我好想你啊。”江童一把拉住顾以声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我本来说想再努努力再来找你,可是我太想你了!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就待完这一周,我就回去继续努力。”
顾以声无奈地看了眼江童,在顾以声几任恋情里,他对梁让和江童的感情最特殊,前者的原因暂且不提,后者是因为江童年纪小他太多,顾以声对他的感情又像对儿子,又像对弟弟,始终是生不起来气。
“玩够了就回去。”顾以声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起来:“别总惦记着我,有空多想想你爸妈。”
江童:“我爸妈可喜欢你了,自从和你分手了,我爸天天骂我,这次我来上综艺,还是我妈给我出的主意呢。”
“……你妈可真是亲妈。”
顾以声指使江童去打了盆井水放在门口,他刚要刷碗,江童连忙把碗抢过来:“我来我来,声哥你休息去。”
顾以声摸了摸江童的头毛:“懂事了呀,都会刷碗了。”
“我还做饭了呢,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声哥!”江童得意道。
顾以声拍拍江童的头,上楼去整理被褥,因为被子不够,顾以声想着先把自己的被子给江童铺上,让他能休息一会儿,顾以声半跪在床铺上,喊道:“江童!你想睡楼上还是楼下?”
江童也喊道:“你睡哪我睡哪!”
顾以声嘀咕道:“就不应该问你。”
顾以声正把林响和林念的娃娃摆到床头,头顶上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簌簌地落下来,砸到他头发上。
顾以声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头发的碎石子和尘灰,正当他疑惑之时,他膝下的床榻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地震了!
顾以声飞快地站起身向楼下跑,二次修建过的房子本身就不是很牢固,屋顶上的碎木头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声哥!”江童手里的碗筷摔落在地,眼见房子正在剧烈地摇动,他一个箭步跑回屋里,被跑下楼梯的顾以声重重地向前推了一把。
顾以声喊道:“快跑!”
正是这时,顾以声头顶一直在摇摇欲坠的房梁终于支撑不住,猛地坠落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江童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扑向顾以声,将他牢牢地压在怀里,而顾以声比他速度更快,在房梁即将坠落之际,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护住江童的脑袋。
房子轰然倒塌,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在黑暗完全席卷顾以声的意识之前,他想,手表砸坏了的话,需要给梁让赔钱吗?……
……
顾以声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已病入膏肓,形如枯槁地躺在病床上。
顾以声奄奄一息地想:这是我吗?
他的头发都掉光了,这让顾以声本人都又些难以直视,想他从前从来不接清装戏,就是因为清装戏要剃秃头,他虽然不在意头发长短,但是因为他脸有点圆,如果剃了秃头,岂不就像是个剥了皮的鹅蛋?
而此时的他,虽然没有了头发,却也不像卤蛋了,因为他太瘦了,瘦到眼眶深深凹陷进去。
顾以声苦中作乐地想,这回肯定没有黑粉再说他胖了吧?
他的身边围绕了很多的哭声,他想说话,说:你们别哭啦,生死都是人生常事,不如给我讲个笑话,让我开开心心的走。
可他说不出来,他的脸上还盖着氧气罩。
病床前站了好多人,他一一看过去,都是熟悉的面孔,有他喜欢过的,也有喜欢过他的。
他们都在流泪。
顾以声心中却很平静,平静的有些漠然。
为什么要哭呢?如果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他、爱护他,没有尽全力喜欢他——那,如今他快死了,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顾以声的目光移开,看向身边的几个人。
是他的父母,还有陈齐。
顾以声这时才感觉到汹涌而来的心酸,他的父母,满鬓斑白,握着他的手啜泣,顾以声说:对不起,没能陪你们走完这一生,我就要先走了。
陈齐的脸都哭肿了,还在拼命地擦着眼泪。
对不起啦,顾以声想,说好的让你以后只带大明星,现在我走了,有给你安排好下一个大明星让你带着吗?
顾以声感觉到他的灵魂渐渐变得轻盈了,有声音问他:你想再重来一次吗?
顾以声认真地想了下,他摇头,他没有什么遗憾和后悔的事情,他的人生每走一步,都是罗子无悔,他从来都不需要重来一次的机会。
不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