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看,反观方才的惊恐,苏岩将信纸攥的紧紧的,褶皱愈发浓厚,直至食指穿过信纸。
边关一战,此乃陷阱,攻入城中,瓮中捉鳖,南祁大军损失惨重,西越愈挫愈勇,当赶尽杀绝之意。
悲哉悲哉!
苏岩忘不了信纸上的鲜红血字,看着站在地牢的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所有的一切,都当是你应允的,故意让我窃取边关地图,只为大破南祁,故意被我威胁,当做不知,只为看我如此狼狈模样,阿煦,你当真好狠的心,你如此对我,江池是否也只是你利用的工具罢了。”
苏岩咬住下唇,有血珠渗透而出,顺着胸膛滑过的殷红,苏岩无力的瘫软在地,笑得悲凉而凄苦。
“不曾想,我百般谋划,却是栽在我最爱之人身上。”
“闭嘴。”翟煦一把掐住苏岩的脖子,苏岩整个人被翟煦挂了起来,呼吸被制,苏岩的脸色开始变得铁青,紧紧抓住翟煦的手臂,妄图逃离他的桎梏,苏岩瞪大了眼睛,与翟煦对上,心倏地一凉,他,是真的想杀他。
“阿……煦,阿……煦。”像是苟延残喘般,翟煦狠狠一挥,苏岩被重重摔落在地,尾椎痛的麻木,苏岩却不敢有过多的表现,生怕下一秒翟煦会杀了他。
“你说,两年前救了朕,箭矢穿心,现在想来,怕是无处可逃,不如赌上一赌,赌赢了,在朕心底留下百般痕迹,赌输了,不过是一条命,反正,在这西越皇宫,一个质子亦是难以自处,遣送回国也不过如此。”
翟煦说的很慢,每一句却是都说到了苏岩的心坎上,越想冷静下来,苏岩的心愈发慌乱,何时,翟煦竟能将他看的这般透彻。
“其实也不难看出,你能如此冷静的利用朕,当初之心态,朕如何推敲不出,况且,当年事,若想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不过是用不用心罢了。”
翟煦理智分析,对于苏岩的威胁化解无痕,“苏岩,当初朕既能走到最后,现今亦是如此。”翟煦转身离开,在即将迈步地牢大门之际,苏岩撑起身子,满脸怨毒。
似乎明白自己在翟煦心已无地位,苏岩自暴自弃般,“阿煦当真是运筹帷幄,所有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之中。”
“可是,你忘了,身边的暗卫也是有私心的。”
翟煦停住步伐,冷厉的眸色直挺挺的刺向苏岩。
“那被你伤的体无完肤的江池,前几日便谋划着离开,逃离这个让人憋得喘不过气来的牢笼。”苏岩猖狂大笑,看着翟煦眸底闪烁的惊慌,笑着笑着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翟煦,你苦心钻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是,你最在乎之人,却在筹划离开,甚至于因为你的沉默,永远逃离,这都是报应,报应,独属于你翟煦的报应。”
“哈哈哈。”苏岩的笑声不断,泪眼模糊间才发现早已不见翟煦的身影。
他,竟是对他在乎至此。
第56章:出逃
夏日的夜晚布满星辰点点,皎洁的月光宛若白昼,此时的翟煦已顾不得帝王的姿态,心乱如麻的赶到偏殿,偏殿静谧如斯,翟煦心底无端升腾丝丝缕缕的不安情绪,推门而入的瞬间,翟煦的心在刹那间静止。
寝殿内干净整洁,找不出一丝错误,与往日一模一样的布置,甚至空气中弥漫着阿池喜欢的淡淡熏香的清新味道,翟煦不信,明明他离开前还说过要和他说明一切的。
翟煦仿若疯魔般在寝殿内逡巡,目光触及被压在桌上的信封,翟煦徐徐走至,拿出信封。
阿煦亲启。
几乎与他一般无二的字迹,翟煦的心像是被砸下一记重锤,破裂的心绪在胸腔蔓延。
纸张撕开的清脆声响,翟煦怔忡的盯着信纸。
此君一别,再无纠缠。
苏岩所在之处,阿池无能为力,少年之情深,湮灭于那份淡漠自处间。
高墙之内,渐为傀儡,现今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阿池欢喜。
望君保重,勿念。
翟煦将信纸折叠好,置于桌上的位置,动作轻柔,像是对待最亲密的爱人。
“阿池,你逃不掉的。”
“宁畔,封锁京城所有出口,通缉令遍布全国,一一传递下去,朕要阿池回来。”翟煦的手撑在桌上,手背青筋暴起,隐忍的情绪隐匿在黑暗间。
“另,重整暗卫,朕不希望暗卫之中再出现一次,以儆效尤你可知。”
“属下该死,臣愿领罚。”宁畔跪在地上,清冷的面庞满是冷意。
“即刻行动,发布通缉令,三日内朕要阿池的消息。”
“是,属下遵命。”眨眼间,宁畔消失在寝殿之内。
翟煦指尖微动,攥紧了桌上的盒子,心底的暴虐气息不断的往上涌来,想要毁灭一切,鬼使神差之际,翟煦打开了盒子,昏暗的烛光下,那两颗小珠子竟显得格外圆润,闪烁着盈盈的柔光。
翟煦拿出红绳,完整的落在掌心,与记忆中相辉映,翟煦趔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