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忘了。林沐心嘴角讥讽地一翘,林爱国一家自从来都是狼心狗肺的。
说不定他们在心里还觉得金美故意磋磨他们,让他们没有好日子过呢。
耳边打砸叫骂声喧闹,周围邻居却都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林爱国一家的人缘可见一斑。
不一会儿,林老太被拖了出来,周山琴却不见踪迹。
门口一
个壮汉想了想,朝走廊尽头的洗衣房去,不一会儿,周山琴也被人反扭着手臂,拖了出来。
这两个女人跪在已经被砸成废墟的屋子里,一边嚎啕着一边叫道:“你们这是犯法啊!是犯法的!警察局把你们抓起来啊!”
金飞勇坐在唯一完好的凳子上,一旁人递来一支烟,他就抽了一口。
“老子就是法。”金飞勇冷冷道。
这一刻,身材微微发福的金飞勇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林沐心恍然想起,在镇上当了几十年厨师的庞师傅曾经提起过,金美她爸早年是走黑的。
近几年□□除恶越发严了,又惦念儿子女儿的未来,金飞勇才金盆洗手,找了点正经营生。
一辈子都在工厂里做事的林爱国,家庭妇女周山琴以及没有工作在家混吃等死的林庆力自然没有渠道了解岳丈以前是什么人,只知道金飞勇家里面子大,有钱。
庞师傅知道这些,还是因为金飞勇以前请人吃饭总去他饭店里。
“你们哪只手推了我闺女?”金飞勇问。
一旁靠在墙上的林沐心顿时有些紧张,这种话问出来,后续很可能是要剁周山琴和林老太的手了。
她有些想劝一句,可最终还是闭紧了嘴巴。
孕妇摔跤可不是小事,不光是孩子,金美自己都有可能出事。
金飞勇是金美的父亲,孩子出事,他心里的痛是别人不能体会的。林沐心自认自己没有资格,去劝说金飞勇放过害了他女儿的人。
周山琴懵懵然地嚎啕着,大声道:“亲家公!我没推金美啊,是、是我婆子推的,你找她啊!”
“胡说!”林老太尖叫起来,扯住了周山琴的头发把她往金飞勇面前推,一边道,“就是你,我一个老婆子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怎么能怪我!不是你说金美的孩子一定要姓林,我也不会和她吵起来!”周山琴不甘示弱,推了林老太一把。
林沐心听着两人互相推诿责任,只觉得恶心。
到了这时候,她们先想到的是否认,而不是问问金美的情况,给她道个歉。
没救了。
金飞勇也是不厌其烦,一旁壮汉立刻上前,一人给了一棍子,将她们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头被压在地上
的周山琴很快就发现自己双手是往前伸出的状态,立即开始扭动,她害怕得语无轮次,唾ye都顺着嘴角挂出来落在地上。
可接着,她的手臂被人踩住了。
“啊——啊——啊啊——!!”
周山琴奋力尖叫起来。
无法扭头,无法动弹,膝盖顶着肚子。周山琴以一个跪拜的姿态匍匐在金飞勇面前,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害怕了。
林老太在一旁也是差不多的姿势。
林沐心看着两人这耻辱的姿势,又悄悄打量了一下金飞勇,只见他脸色有些狠辣狰狞,抬手招来了那个提着斧子的壮汉。
“既然她们都不说,那两双手都别要了。”
那钝口的斧子看得林沐心胆颤心惊,这斧子根本不能迅速砍下手,甚至还能带来巨大的痛苦。
见了血,可就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情了。
临近年关,镇上到处都在刷标语,什么扫黑除恶什么严厉打击。每到年关,这些事情都抓得很紧,要是现在剁了这两人的手,后续怎么收尾?
就算能免牢狱之灾,金家又要花多少人力财力去疏通关系。
焦虑地看了金飞勇一眼,林沐心轻声道:“伯父。”
金飞勇神色稍稍一缓,转头看林沐心。
“最近镇上标语多。”林沐心只提醒了一句。
金飞勇不是糊涂人,立刻就明白过来林沐心是在劝他不要为了这两人,再把自己造进局子里去。如今金家在砖厂占的股份不少,砖厂蒸蒸日上,金瀚更是已经接管了砖窑那边的所有工作,金家已经在正途上走了很远。
“用斧背。”金飞勇改口吩咐道。
此时周山琴忽然又说话,声音闷闷的,但能听出语气中的恨意:“林沐心!又是你,怎么你又来了,这里关你什么事!”
“林沐心?孙女!孙女!你替我劝劝啊……”林老太则哀求道。
刚才林沐心一直在壮汉后面,她们被压起来的时候,林沐心才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靠着。两个女人的注意力都在金飞勇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沐心。
林沐心听着两人的话,没再出声,靠回到了墙上。
她之所以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