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拉着他的手道:“已经结束了,阿岚,该走了。”
“看你这一脸悲伤的样子,难道被齐汶的情绪感染了?”齐莫“哈哈”笑道。
齐汶的声音还听得出哭过的鼻音:“真是的,每次看这个都要哭鼻子,好丢人……”
齐莫道:“我们去喝酒吧?难得今天齐家村这么热闹。”
“好啊好啊喝酒喝酒!”齐汶连忙拍起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吧?”尹辗问他。
“嗯。”阮岚点了点头。
于是出了戏院之后,四人便穿过人群来到了酒楼。
“来一碗米酒,还有一坛芝竹酒。”齐莫吩咐小二,“要靠窗的位子,再来几碟下酒小菜。”
“好嘞!客官,里边请。”
齐汶睁圆了眼睛疑惑道:“米酒?为什么还要了一碗米酒?”
齐莫答:“笨啊,当然是给你喝的,小孩子还是喝米酒吧,别学大人喝芝竹酒了。”
“哼。”
四人在二楼落座,果然是一处靠窗的位子,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楼下一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
“客官,酒来了!”
齐莫道:“帮我们满上。”
清澈的ye体倒入杯中,酒香扑鼻。
“我们两兄弟能遇见你们,实在是三生有幸。”尹辗举起酒杯对齐莫齐汶道,“多亏齐莫兄之前救了阿岚,如此恩德,我两兄弟简直没齿难忘。”语毕,仰头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说什么谢不谢的,阮林兄你可太见外了。”
阮岚也跟着尹辗的动作敬了杯酒。
滑入喉舌,清甜凉爽。
多么熟悉的味道,尽管过了很多很多年,阮岚依然记得,这种酒尹成带回京城给他喝过。
确实好喝。
一杯接一杯。饶是眼前渐渐恍惚眩晕了起来,阮岚倒酒的手也没有停歇。
“阮岚……?”他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
他听见齐汶的声音传入耳中:“大哥哥……他怎么醉了?……”
阮岚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忽然一个天旋地转,便感到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喝醉了?”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喃喃。
嗯……
醉了……
好困……
“阮岚?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阮岚一抬首,便看到了酒桌对面的尹成。
尹成握着一只白玉酒盏,欣然道:“我出宫在外时无意间尝到了这酒的滋味,听说是竹子酿成的,便觉得新奇,带回来给你尝尝,阮岚,你觉得这酒如何?”
阮岚点头,乌黑的睫毛颤了颤:“太子带回来的,自然好喝。”
“哈哈哈,你喜欢就好。”尹成紧接着又伸手给阮岚到了杯酒,“来,满上满上。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阮岚看着尹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太子今日似乎非常高兴。”
尹成低下了声音,胡作神秘道:“我带回来了一样好东西。”
“何物?”
尹成却卖起了关子:“不可说,不可说,等以后到了时机,我再说与你听。”
“……好。”
“阿岚,我看你好像闷闷不乐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岚脸上郁郁寡欢,眼底浮着几道血丝,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似是在想心事。
阮岚回神,便听到尹成接着道:“大约是这些天我不在,所以你重担加身,事务繁多,一时间忙不开吧?无妨无妨,等今日我歇息完毕,明日便为你分忧。”
“应该是臣为殿下分忧才是。”
“哎呀你跟我客气什么?来,别光说话呀,继续喝!”
尹成一开始还会帮阮岚添酒,到后来,便只顾自己喝了。阮岚眼睁睁地看着尹成从神智清醒喝到酩酊大醉。最后尹成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前不省人事。
阮岚叫来下人将尹成扶回卧房就寝,安顿好尹成后,阮岚才出了门。
在用晚膳前,他接到了一个消息。
尹辗派人来传话,让他晚上在北二街最西面的那个宅院里等他。如果他不去,就让人把他们二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告知尹成。
阮岚低头行走在寂寂的夜色之中,抬了抬酸软的手腕。
倘若方才尹成在席间掀开阮岚的袖口,便可以清楚看见阮岚手腕下方有一片青紫的淤痕。若再接着掀开阮岚的里襟,可以发现阮岚的胸口处、腰腹处那本该是洁白滑腻的地方,都大大小小布满了污秽的红紫痕迹。
这些全是尹辗留下的。是尹辗折辱他的方式。
阮岚不一会便走到了和尹辗约定好的宅院里。院中无人,只有院门大开。
他站在里面闭着眼睛定了定神。
一阵清风拂过,院中草木随风晃动,沙沙作响。
明明是尹辗约他在这里会面,可他本人为何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