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讲究古板的人,但愣是在变革中带领庄家在Y市站稳了脚跟,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同时响应地方发展,又是建博物馆建学校,和政.府交好,在Y市有一定的影响力。
这博物馆便是庄家投资建设的,十来年前秦父为了和庄家示好,还曾借演讲的名义给庄家投资建设的一系列文化机构捐款。
艺术展是庄奕办的。
细细一想,也只有庄家人有这个能耐在博物馆开展。
庄奕是庄老头子的小儿子,玩世不恭,肆意放荡,三十好几的人还不结婚,甚至还说要献身于艺术了,但这么多年来愣是没见捣鼓出什么来。
这个私人展,庄奕对外的说辞是这十几年来寻来的宝贝。
来的人并不多,零星分布着,秦臻顺着长廊走进去,一路上见到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儿,都是一扫而过,径直朝着玉的展览摊位走去。
比起别的有趣或是有故事的物什,这块玉在展览上显得过于普通,都没有人在那儿逗留太久,大多是轻飘飘瞟上一眼,就离开了。
先前从照片上看,还有些模糊,不太确定。
这会儿见到实物了,秦臻几乎可以确定,两块玉曾经是在一块的,只是后来切割成两块罢了。
心里有个不确定的想法成形了,初墨该不会是……
可庄老头子膝下只有庄奕一个小儿子,其他儿女都分家分了出去,都结婚生子了,与初墨对不上号。
他抿唇,视线落在一侧的标注上:捡来的。
“……”这标注也是实在。
秦臻正想找找展厅里是否有解说员,转身便见一个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男人三四十的年纪,花衬衫配破洞牛仔裤,单手插着裤兜,唇角勾着笑,几分颓废艺术家的风范在那儿。
秦臻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凑过来,跃跃发问:“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来给你解说啊!”
“是有点,”秦臻打量着男人,问:“请问是庄先生吗?”
男人指向自己胸前的名牌,乐呵介绍:“是,但现在我是解说员小庄,先生叫我小庄就好。”
牌子上龙飞凤舞地写了男人的名字,解说员,庄奕。
秦臻扫了眼牌子,便点了点头,问:“我不是很懂这个标志的意思。”
顺着秦臻指的方向看去,庄奕挠挠头,解释道:“这块玉是捡回来的,就这个意思。”
“不瞒庄先生说,我有,唔,一位朋友,她有一块玉和这个长得很像的,庄先生还记得在哪里捡的吗?”秦臻思忖片刻,淡声问。
谴人查了几个月,车祸一事都没有查出什么,而从玉入手,也只查到了这个展。
庄奕忽然冷下脸,沉声说:“请叫我小庄。”
他再次指了指牌子,很是不满。
“……小庄。”秦臻唇角轻搐,迅速改口。
“这才对嘛。”庄奕面色顿时变了,笑嘻嘻说,“不过这块玉嘛,我是搬家的时候翻出来的,不知道是谁的,也问了一圈朋友,都没有人认领,我就留下了。”
停了一会儿,他问:“是你朋友丢下的吗?”
“应该不是,”秦臻顿了顿,手机翻了翻,翻到那份报道车祸的新闻,他递给庄奕,“庄先生,你对这辆车有印象吗?”
庄奕凑过来看图片,而后凝眉摇头:“没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二十多年前了。”
“那会儿我还是个十几岁的人呢,叛逆得很。”庄奕看向秦臻,语调染上歉意,“不好意思啊,帮不上你。”
“是我唐突了。”秦臻侧身深深看了玉一眼。
隐约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庄奕礼貌一笑,递了张名片给秦臻:“有什么需要,请随时联系我。”
“谢谢。”秦臻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上去。
在这儿问不出个所以然,秦臻也没逗留太久,很快就离开了。
只是他走的时候,正神色飞扬与人介绍展品的庄奕瞥了秦臻一眼,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他没见过那台车,也不知道那场车祸。
但看到报道的时候分明有点触动-
一个月后,团子满月,在祖宅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
秦母的姐妹淘都在,许是为了祝贺秦母有了宝贝金孙,也把自家的小孩子带过来了,小孩子都在后院里闹,笑声说话声融成一片。
黄昏时刻天色正好,初墨抱着小团子倚在栏上看着那群小孩们闹腾,唇角勾着柔和的弧度。
裴梓辰也在其中。
秦臻去后院寻初墨的时候,裴梓辰正一字一顿对团子认真道:“小团弟弟啊,你要快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教你怎么和爸爸争宠了,我可是其中的高高手。”
得知没了童养媳的裴梓辰本来很郁闷,可今天见到小团子之后,却又觉得当个哥哥也不错,一定要把自己毕生的争宠绝学教给小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