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初墨长长舒了口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秦臻看向她,“怎么了?”
刚刚就觉得初墨有点不对劲。
初墨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我不是有地贫么,团子没有,开心。”
“傻,婚检报告没看吗,上面写着不会生出地贫孩子的。”秦臻无奈,敲了敲初墨的额头,“所以你紧张兮兮的,就是因为这个?”
初墨错开视线,讪讪点头。
忽然之间,心头又腾起了若有似无的怅惘和低落。
冷不然额头又被轻轻敲了下,“傻。”
“怎么又敲我!”初墨捂着额头,退后一步表示抗议。
“能把智商敲回来,我不介意多敲几下。”秦臻低淡道,凑过去在初墨耳侧说,“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嗯?”初墨一愣。
“一孕傻三年。”
“秦!臻!”初墨顿时炸毛了,用力掐了秦臻手臂一下,一字一顿,“你敢再说一次么!”
“我说你比以前傻了。”
“???”
“你这人呐真是的!”初墨抿唇,把心里那些莫名低落丢到一边,注意力都放在面前男人上,不依不饶道,“你才傻!”
“那我给你变个魔术让你忘记自己傻吧。”
“我才不傻!”初墨迅速应声。
“喏,你看你忘了吧。”
初墨愣在那儿,半晌脸颊鼓成两包子,却又没办法反驳。
秦臻眸底掠过两分笑,还是这般Jing力十足的样子适合初墨,方才有点怂的,不该是她该有的样子。
而且医生说什么来着,要让孕妇随时保持愉悦心情。
那这算是高兴了吗。
瞅着小女人的神情,怎么感觉有点炸?
秦氏未来的接班人忽然被这个问题难倒了-
小团子满三个月之后,秦母搬回了祖宅住,房子里又剩下了初墨和秦臻两个人。
但不知道是懒得搬还是怎么了,秦臻和初墨依旧分房睡。
也没有人主动提起要住到一间房的事情,于是日子就这样过了。
但很奇怪的,初墨睡得非常好。
从前初墨的睡眠都不好,半夜里很容易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产检时医生说要保持充足休息的那句话造成了某种心理暗示,晚上,初墨睡得都非常好。
有时候,睡着睡着感觉就要做噩梦醒来了,总有一只大手把她从深渊里捞出来,坚定而温柔地说着让她不要怕的话。
听得多的,似乎真的不怕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又过了一个月。
Y市开始转凉了,连绵漫长的雨季也跟着来了,据说会持续两个季度。
一天夜里,初墨被冻醒了。
不情不愿挣扎着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被子滑到一边去了,只盖着个肚子,怪不得被冻醒了。
正准备把被子捞上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秦臻挨在床边,额头枕在胳膊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初墨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挪了挪。
只是轻微的动静,却像是把床侧那人吵醒了,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朦朦胧胧见到男人眉心蹙了蹙,随后极其习惯的探手在床上寻了寻。
准确无误握上初墨的手。
眯着眼,细声呢喃:“没事的,我在……”
初墨愣住了,心跳漏了一拍
秦臻的指尖划过她的掌心,一点一点按下去,似是安抚,“乖,睡觉……‘
这语调像是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
初墨呆了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有点想不通。
她回握男人的手,轻声唤:“阿臻?”
秦臻半掀开眼,意识并不清醒,抬手拍了拍初墨的发顶,又替她把被子盖严实了,含糊道:“乖,别踢被子了……”
怪不得最近醒来被子都盖得严严实实的,每每身子都是强迫症般靠左躺着。
她还以为自己晚上睡觉规矩了。
真相是每天晚上都有一勤劳的人儿进来帮她盖被子,翻过身,而她看着秦臻有些沉的黑眼圈,还以为是秦氏的事情比较多,比较累所致的……
初墨咬唇,心里情绪复杂,轻轻扯了扯秦臻的手:“醒醒。”
“……嗯?”
秦臻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初墨略复杂的神情,他凝眉,嗓音微哑,“醒了?”
初墨没直接回答,只拉了拉他的手,“你到床上睡,这会儿凉。”
说话间,初墨把被子分了一半过去,人往旁边让了让。
窗帘未掩,外面灯火渗进来,隐隐见到初墨的脚丫子露在被子外,没盖好。
他凑上前去,几乎是很习惯的,把那只脚丫子塞回被子里,捂好。
“你盖好被子。”
“你就天天这么帮我盖被子的么?”女声掩在被子,显得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