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回身转向一名近卫,“给维玻。”
等到近卫领命离开,娅莱希雅问:“为何不让北方骑士去?”
“如果奥林死在那里,凶手的实力起码也要和我相等。欧莉过去免不了一场恶战,我希望此事隐蔽地解决。”
娅莱希雅没再说话。艾德埃塔绕过仪式法阵,停到她身边,重叠的仪式法阵闪烁着不同的光芒,将他们的面容染上奇异的温和颜色。艾德埃塔闭上眼睛,回想房间过去的样子。
当时,艾德埃塔对外宣称弟弟是因为开掘矿产负伤的,不光彩的私奔则成了秘密。根据父亲的判断,假以时日,那可怜的尾巴还是能再长出来的。
回家之后,艾德埃塔把弟弟交给父亲照顾,因为伤势过于严重,昏迷持续了十个昼夜。第十一个白天,艾德埃塔没得到什么消息,只好亲自前去探望,房间里除了弟弟并无其他人,地上有血迹般的脏污。弟弟见他来了,就钻到白色的皮毛中。
“父亲去哪了?”艾德埃塔坐到卧榻旁。
“出远门了,有便笺留言,在桌上。”
艾德埃塔隔着被子抚摸弟弟,见他不抵触,就伸手进去,先摸到坚硬的角,然后是肩上的鳞片。
“安排谁照顾你?”
“哪位学士……要明天才来。”
“今晚我在此照顾你。”
“不用,我自己就好。”
艾德埃塔拍拍弟弟,掖好被子。读到桌上的便笺时,详尽的注意事项让他感到些许意外,学士的名字又很陌生。艾德埃塔叫来内务主管,命令即刻安排侍女打扫房间。
“父亲临走时有什么交代?”艾德埃塔拍了拍被子。
“没有,”被子里传出模糊的回答。
侍女来得很快。艾德埃塔抱起被子走向阳台,腾出打扫的空间。
“放我下来吧,”他的弟弟说,“悬空的感觉令我害怕。”
艾德埃塔倒抽一口凉气,为了消除伤情带来的不安,他额外用羽翼下端托住弟弟的腰。
“你的腰没有感觉?”
“胸部以下都没有。”
“父亲的留言看过了?”
“嗯。”
“我会处理好的。”
弟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搂住他的脖子,依然没说什么。艾德埃塔腾出双手,抚摸弟弟干枯的发丝。
艾德埃塔叫来自己的术士,治疗并不难,一个夜晚之后弟弟麻痹的下肢就有了知觉,三天以后他可以活动了,适应身体的平衡额外用了两个昼夜,看起来一切都好。艾德埃塔没有提伤情之外的事情,有些问题需要从别处得到答案。
流放菈蔻之前,艾德埃塔命令女官提审。审问在诸魔的殿堂中进行,菈蔻像是准备好了似的,痛快地道出原委。
这不相称的恋情诞生于艾德埃塔登基时。对于兄长的归来,奥林的考虑更为悲观。因为艾德埃塔在人类的国度形成了有效的统治,他是带着亲信、嫔妃、子女回来的,甚至还有首相的备选。父母时代流传下来的政治变故让奥林意识到,兄长的朝堂上并无他的容身之处。
根据菈蔻的记忆,奥林对她称自己是个没落贵族,只有一点点财产,朴素又不频繁的礼物印证了他的说辞。“相同”的出身令菈蔻接受了他,毕竟她家里除了古早的封号,什么都没有。奥林用一枚环形的黄铜胸针换走了她的初夜。直到审判时,那枚胸针还挂在她破旧的衣衫上。
菈蔻还记得奥林说过,父亲有些政治上的考虑,具体的她听不懂,对于听不懂的,记不清也是理所当然。结论就是奥林的父亲认为家里有一个管理核心就够了,分散的权力会导致混乱。
这感情本身毫无激情可言,表面看来,就是两个贫瘠又早熟的年轻人过早地进入了将就。
没过多久,奥林因为哥哥的干涉与菈蔻分开了。再次出现时,他骑着巨龙达茹出现在乡下的幽深居所,声称要带她到海那边的修道院去。这说辞吓坏了菈蔻的家眷,海那边的迪兰是命运神降临的地方,而那个时代的恶魔没有信神的。
但她家剩下的都是老迈的女眷,怎么拦得住呢?
至于奥林的真实身份,进入迪兰境内之后菈蔻才知晓。临时停下的那一发野炮则是出于更深层的考虑:神灵的领域是禁止欲望的,不如把告别的仪式做足。
“唆使亲王挥剑之事,作何解释?”女官严厉地问。
“谁也没有进入过神灵的领域,我和奥林——亲王——是在保护君主。”
这个回答在当时听起来异常牵强。艾德埃塔把菈蔻投入监狱,多方核实事情始末、确认没有身孕的迹象,就将她流放。
宣布审判之后,艾德埃塔让父亲从弟弟的居所中搬离,换了几名少年亲信照顾弟弟的生活起居,父亲只负责教导技艺,以免他期望的统治产生偏差。对于事情的真相,艾德埃塔有所猜测,但还不到揭露的时候。
弟弟从伤残中恢复后的第十五个清晨,艾德埃塔带了橡木桶装的葡萄酒前往探望。酒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