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贺清之的车架团团围住,向着醉香楼而去了。
马车刚起步没多久,贺清之就感受到怀中的少女该是醒了,方才心中的一丝担忧也暂时放下了。
贺清之感觉到怀里的人起来了,那股暖意顿时就远离了自己。
会是,之前他所想的,他的阿泠确实闻见了什么。
突然,贺清之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本想伸出去的手也僵住了。
只是那声呼唤不曾咽下。
“阿泠。”
“哼。”唐晚泠瞅着眼前的男子,他面色苍白,神情掩饰不住的倦怠,显然身子极是不舒坦,可为了自己还三番四次的冒险。
原本气恼他叫人打晕自己,可见他这般模样,心头的气愤很快便化解了,她还是担心他。
担心的厉害!
唐晚泠掏出自己怀中的丝怕,替贺清之拭去唇角残留的血迹,突如其来的芬芳让贺清之心头一动,忍不住就握住了唐晚泠的手。
“恼我了。”
唐晚泠抿着唇没有回答,她是生气,真的很生气!
只是,这般翻涌的情绪和养父被斩首的感觉不同,恼贺清之是真的担忧他。
她好怕他困在宫中。
那个地方,唐晚泠知道,贺清之不喜,甚至厌恶到恐惧。
贺清之轻声道:“不说话,便是了。”
唐晚泠垂下头,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喃道:“阿湛若是有事,阿泠便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一句“如何活下去”撞击了贺清之的心,令他不免忆起上一世。
那时,她脚步趔趄走向自己的尸体,她伸出手他却看不得那一幕。
像这样的经历,他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车内沉默了一段时间,贺清之心思通透,当然明白唐晚泠之前家破人亡是靠着一股复仇之火才坚持到了盛京城。
她是想找到当年的恩人,即便无法报仇,怕也是想要还恩。
倘若他真的不在人世了,若是她没有牵挂当真会随他以及她的父母而去。
可有一事,贺清之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唐晚泠当真是茗翎公主之女,也是那不知名的小国皇子的孩子,那金州郡守唐靖是否知情?
若是知情,按理说唐大人死于茗翎公主对昭仁皇帝的进言,唐夫人当迁怒他的阿泠,不至于舍命相救。
如此看来是不知情?
可就唐晚泠与他所说的这些,他却觉得事情或许错综复杂。
难道,这会与那小国皇子有关?
十五年前,贺清之年方七岁,作为藩王之子远在封地,他嫌少有机会入宫,故此对于宫中发生之事,确实无从着手。
但,平凉王却不同,当年他已十一岁,当知晓更多的事情。
或许……贺清之心中盘算,此事,应该问一问平凉王。
“阿湛……”唐晚泠半天没有听见贺清之说话,担忧地抬起头,“阿湛可好些了。”
忆起方才在宫内,他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唐晚泠的心就像是被撕碎了一般。
这种绝望比之父母之死烙印在心头的伤竟是一样的痛。
唐晚泠似乎一点点明白,当年的救命之恩,两年的翘首以盼,都让这个男子在她心头留下深刻的印记。
她虽不能确定这种感情是什么,可却深知,贺清之与她来说是如今最重要的人。
如今,贺清之的怀抱她能感到温度,就不知他当真是好了。
“昨日我便说过,阿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我不会有事。”贺清之用双手撑着,缓解了久坐对腰tun的压力。
见贺清之的动作,唐晚泠立刻替他拿了软垫,放于身后。
可此时,马车忽然停了。
“谷主,醉香楼到了。”
一听醉香楼,唐晚泠的神情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她以为,他们此刻该是要回别院了。
毕竟贺清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为什么不回去……唐晚泠不懂,她眼中神情焦急,口中想说什么,却一时说不出口。
因为她怕隔墙有耳。
所以,唐晚泠只能用双手轻轻放在贺清之的腿上。
贺清之摇了摇头,示意唐晚泠不用担心,他还撑得住。
实则,好在有唐晚泠,否则此刻他的双腿早已无法动弹,遑论是行走,便是抬一下都无法做到。
贺清之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医老的悬墨针厚积薄发,还是唐晚泠身上那股特殊的力量,又或者两者皆有。
但无论哪一种,贺清之心知,那都只是暂时……
今日之后,他怕是再也无法站起了。
心知龚丞相就在车外,唐晚泠先打起车厢的帷裳,接着下了车,站稳了后才说道:“公子,小心。”
这一幕,龚丞相自然是不会放过,倒不是对唐晚泠真有什么念想,反而是对清湛公子有颇多的猜测。
最令龚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