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榆阳宫?今晚不去陪云美人吗?”苏眠说着,将肩头的shi发拨到身后。
她刚洗漱完,如瀑的乌发披在身后,shi漉漉的。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在衣衫上。她今日穿着件玉白色的长衫,颈部沾水的地方,紧贴在身上,衬得她的双肩,又小又薄。
“我今晚陪谁,与你无关!”萧言瑜还在生闷气,气苏眠今晚的反应。
他声音凉凉的,说罢抬眼看向苏眠。见她穿着一袭薄衣,紧贴在身上,衬得娇小的身子,越加玲珑有致。他看得痴了,双颊不禁袭上一抹粉红。
“夜里头凉,你的披风呢?”他强迫自个儿的视线避开苏眠,双手紧捏着手上的书,声音喑哑说道。
苏眠蹙眉,感觉萧言瑜有几分怪异,他前一句话里头,像吃了火/药一般炸裂,可后一句话里头,却像吃了蒙/汗/药一般,有气无力的。
“我身体好的很,不冷!”苏眠语气也不善,说罢,自顾钻进内室,躺在自个儿窄小的软塌上。
头发带着几分shi漉,沾在身后有些难受,苏眠盖着大红锦被,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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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言瑜抱着一盆木槿花,走进内室时,正见苏眠翻滚着身子,像刚下锅的鱼一般,抱着被子,蜷缩着身子。
他将木槿花放在地上,捏着苏眠的手腕,将人从软塌上拉了起来。
“起来!”他声音依旧凉凉的,可动作却轻柔的很。
“你干什么?”苏眠抬手反抗,一张硕大的毛巾,忽然从天而降,盖住了她的脑袋。
“别动!”萧言瑜话里头带着严厉,双手带着毛巾一块,缓缓擦拭起苏眠的头发。
他的手很大,两只手并拢,几乎盖住了苏眠的头顶。
苏眠本是要反抗的,可……萧言瑜的手法确实不错,他的大手带着几分暖意,隔着毛巾,揉搓着她的头发,似是按摩一般,让人从头到脚,生出一身的轻松。
苏眠确实累了,为了给萧言瑜和新选的妃子们,创造独处的机会。她在榆阳宫外,闲逛了半日,又窝在犄角旮旯里,睡得身子骨发麻,等到日薄西山,才堪堪回到榆阳宫。
如今身子正困倦的很,有人替她按摩,何乐而不为呢?苏眠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鼻尖隐约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苏眠吸了吸鼻子,讶异问道:“哪里来的花香?闻着好生舒服!”
“是木槿花!”萧言瑜擦拭头发的动作不停,难得见苏眠乖巧坐在他身旁,他声音更轻柔了几分。
“哪来的木槿花?”苏眠急忙掀开头顶的毛巾,正见自个儿的软塌前,搁着一盆木槿花。翠绿的嫩叶之间,夹着许多的花苞,高枝上的花苞,正开的灿烂,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你说是哪里来的?总不能是这花,自个儿长腿跑进来的?”
提及木槿花,萧言瑜心间生出几分闷气,他千辛万苦,将木槿花搬来榆阳宫,结果换来的却是苏眠挖好的坑。她自个儿躲在榆阳宫外,逍遥自在,却让别的女人在榆阳宫里等他。
亏她想得出来!萧言瑜实在是生气,不自觉间,手上动作加大,不小心扯到了苏眠的头发。
“喂,你今日是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苏眠头皮发麻,龇牙咧嘴,拍开萧言瑜的手。
她一双弯眉,微微蹙起,很明显看不懂萧言瑜。明明方才给她擦头发的时候,他还一副无害的邻家哥哥模样,怎地说到木槿花,他就突然变了一张面孔?
想起半晚时分,萧言瑜送云美人离开榆阳宫的‘温润’模样。苏眠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他莫不是害了相思病?情绪如此混乱,莫不是想云美人想的?
古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个时辰不见,也相当于隔着好些天呢!
想到这里,苏眠脸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她坦荡摆摆手,自以为是,劝萧言瑜道:“你如今这般喜怒无常,定然是想云美人想的痴狂了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快些去寻她吧!”
“我……”萧言瑜开口欲反驳,可联想到自个儿的计划,他沉着脸,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自然想念云美人,只是她今日身子乏了,我不想再去打扰她!”
言下之意,他要打扰的是苏眠。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体贴?”苏眠茫然点点头,忍不住竖起拇指,夸赞萧言瑜。
“……”萧言瑜有苦说不出,紧抿薄唇,一脸的委屈。他对她的温柔、体贴,她又何曾看到一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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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香,沁人心脾,安人心神。苏眠一夜无梦,入宫以来,头一次睡得这般安稳。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沿洒在脸上。苏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个儿又躺在萧言瑜的身旁。他双眼下青黑一片,此刻……正蹙眉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愁绪。
“我……我又梦游了?对……对不起!”苏眠讪讪一笑,连忙坐起身,她看着萧言瑜,眼里夹着几分歉意。
“无碍!左右我已经习惯了。”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