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脏六腑烧成了一团。
“师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尽管心里的恨意满得快要溢出来,他还要将怒火跟恨意压下,笑的和煦如风。
白清低头思考了片刻,扬起唇角,冲着谢垣温声道:“一张床容不下三人酣睡,师兄,还请你多担待了。”
“……”
别以为有了师傅的庇佑,他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陈恒倒是没想到白清会拒绝。
他还以为以白清的性格肯定不会拒绝别人,不过白清拒绝了也好,三个人确实太拥挤,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
“谢垣,清儿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是回去吧。”
“师傅……”
陈恒扯了扯嘴角,“我并不在乎世人怎么看我,清儿是我的徒儿,也是我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就算背了跟徒弟苟合的骂名又如何。”
这一番话说的既深情又狂妄,白清心底颇有感触,而谢垣则捂住心口,面色苍白地后退了一步。
因为小时候没过上好日子,谢垣身子一向瘦弱,现在就算好吃好喝的供着,也长不了几两rou,此时他身形微微摇晃,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眼看着快要摔倒在地,他伸手撑在了桌上,带动桌上的茶壶发出乒铃哐啷的声响。
陈恒藏起了眼里的愉悦,欣赏着谢垣眼底的挣扎跟绝望。
他想,看来谢垣真的很喜欢他啊,那他就利用谢垣对他的倾慕,狠狠地回击回去,他甚至已经想好以后要在谢垣面前经常跟白清秀恩爱,时不时刺激他让他痛苦。
等到欣赏够了谢垣痛苦的表情,陈恒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道:“你先出去吧。”
谢垣勉强站直了身体,眼里一片虚无,“是,师傅。”
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他僵直地转过了身,一步一步往门口走去,就如同要踏出这不属于他的世界一样。
直到出了门,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峰,一脸漠然地想,就算师傅喜欢白清又如何。
他得不到师傅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时光匆匆过了两年。
这两年,谢垣每天都会看到男人跟白清在一起的刺眼画面,心头一次又一次被刀刺伤,鲜血溢出,然后结痂,如此反复,直到心上生出了厚厚的茧,他看到男人跟白清携手的画面时,心终于不会疼了。
他的心冷了,硬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好好练功,有朝一日将男人打败。
***
血冥宫的弟子都接受了白清是未来的教主夫人的事实。
因为陈恒直接发话下来,说等白清十八岁后就要风风光光地迎娶他。
那时候谢垣就站在了人群之外,冷眼旁观着男人揽着白清的肩膀,一脸意气风发的样子。
十八岁,那就是说还有六年,他要在这六年里打败他。
然而谢垣清楚自己跟男人之间的差距,就算他没日没夜的练功,要打败他也需要三十年。
再又一次被男人用剑指向了脆弱的脖子后,谢垣伸出指尖拨开了剑尖,朝着男人抱拳道:“师傅的武功比以前更加Jing进了,弟子自愧不如。”
陈恒看着谢垣微笑道:“你也进步的很快。”
顿了顿,他脸上的笑容加深,意有所指地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么拼命练功,是为了有朝一日杀了我而取而代之呢,还是纯粹想让武功得到升华?”
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杀意,谢垣重重跪倒在地,额头低着胸口,一字一顿地道:“弟子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陈恒上前将他扶起,语气里带着责备:“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
说着,他兀自轻笑,“你这么有出息,为师很欣慰。”
谢垣抿了抿唇,阖上双眸,遮住了眼里的那一抹深沉。
果然还是不行呢。
不能靠武力碾压师傅,那他只能另想它法了。
***
这一日,是白清十三岁生辰。
为了表示对他的青睐,陈恒特意为他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歌舞表演。
血冥宫的弟子只会舞刀弄枪,这就需要后宫三千男宠出来撑场面了。要说这三千男宠,陈恒本来是打算按照对白清承诺的那样,将他们统统遣散,然而这些男宠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一想到被遣散后要为生存辛苦工作的场景,个个排队跑到陈恒的面前哭喊求情,求他不要赶他们走。
那一阵子,陈恒天天被他们烦,烦到没人的时候都能听到苍蝇嗡嗡嗡的叫声,白清见状,极为善解人意,主动跟他提出让他们留下来。陈恒也不想整天被男宠们烦,便顺水推舟把他们留了下来,当然,他还不忘跟白清表明心迹,表示他绝对不会碰那些男宠一根手指头。
热闹的场景维持了好一阵子。
三千男宠不光跳舞,还走到台下拉着血冥宫的弟子一起跳,而且他们穿着清凉,舞动的时候身上的薄纱随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