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完了后发现自己钱袋不见了。那店小二上来就要扒我衣服,说是衣服来抵饭钱。我说给他打个欠条,让他去秦家庄的钱庄取,可那店小二就是不理,还说我是骗子,真是气人!”
她昨日请大胡子去那酒馆,就是这么个状况,想起来就恼怒。
“所以你就换了女装?免得下次吃饭没钱不被扒衣服?”秦枫笑的更狠了。
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在正当饭店,若是男子吃饭没钱可能会被当场扒掉衣服,若是女子吃饭没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扒衣服的,极有可能让她在后房洗几天碗。
“喂——你这个当哥哥的,竟然不关心妹妹有没有受欺负,还在这挖苦笑话妹妹!”
“噢,那你有没有受欺负啊?”秦枫问。
“那倒是没有,大胡子替我结了账。哎,不过好没面子的,说好是我请他的!”秦霜说着,又回想起昨天中午的场景。
“哦——”秦枫别有意味的看了看秦霜。想那大胡子,就是齐晨了。
秦霜倒是没看出来哥哥目光的异样,只是说道:“你这把冰泉剑再借我用用,三个月之内,等我回来时,一定归还。”
“没事儿,拿去用吧。秦家庄不缺一把剑。”秦枫大度回答。
这话倒是让秦霜大为惊讶。平常这剑,自己都碰不得,怎么这次,那么大方了?随即向哥哥腰间看去,看到那里别了把新剑。她心道:定是他得了新的宝剑,才这样的。不知为何,一种落寞感涌上心头。
“好吧,就此别过。”秦霜向哥哥揖了揖手,从门后牵走红枣马,然后踏马离去。走过了好一段路,她才渐渐叹气,这是在替冰泉剑不值啊!
她忽的又想起苏先生,不禁思索:哥哥会像对待剑一样,忘掉苏先生吗?
在马上疾行,心里却难免黯然一番,她就这样走了一路。
当夜,秦枫正躺在床上,整理着思绪,忽然听到一阵笛声。他猛然起身,穿上衣服从屋里出来,一个飞身跃上房顶。
果然,是齐晨。
齐晨看到他,立刻放下笛子,笑着看向秦枫:“秦大哥,你果然还没睡,我才刚吹了笛子呢!”
“怎么了?又想喝罗碧yin露”秦枫也笑着对齐晨说话。
“不是,我来就是想问问,我那小兄弟,回家了没?是这样的,我看你昨天虽说准许她出去玩,可是心里还是想让她回家,而且在外面挺危险的,我最近也有点事,恐怕不能随时护着她,所以就帮了个小忙,让她快些回来。”
秦枫听着他的话,过了一阵儿,才狐疑道:“是你偷了她的钱?”
“啊?!那个,那个,我就是想帮忙来着,要不现在把钱还给你?”齐晨一阵惊慌。哎呀,没想到小兄弟那么诚实,自己就这样暴露了。
“不必了,拿着喝酒吧,”秦枫说,“她回来了,不过又走了。”
“又走了?秦大哥,现在外面挺乱的,就算你派人暗中保护,也难免不出状况,怎么还放她出去啊?”齐晨问道。
“你知道霜儿为何要离开吗?”秦枫突然发问。
齐晨一下子愣住,然后摇了摇头。
秦枫叹了口气:“爹想让她嫁给江南邱家的公子,她不愿,所以就离开了。你说这事,我怎么再能阻止?只是三个月,就是爹让她考虑的最后期限。”
齐晨一惊。原来她和自己,竟然面临一样的境况。想起自己,就转而问道:“秦庄主怎么说?他知道小兄弟离开了吧?”
“他知道。这次并没有发火,只是说就给她三个月,若是不答应也不回来,以后终身大事,他再不会管她。”秦枫说的是实话。他也惊讶,平常一度温和的父亲,这次何以如此发狠,连这么决绝的话都说出来了。
齐晨没有答话,愣了一会儿。良久,才向秦枫作了个揖,道:“多谢秦大哥告诉我这件事,你放心好了,小兄弟的安危我会负责的。时候不早了,就此拜别。”说完,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秦枫的屋顶。
在他离开后,秦枫已经没了睡意,就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留在屋顶,吹着春天的晚风,望向天空。
此时月已至中庭,是一弯月牙,周围有几颗星零零散散地围着,正照着气势恢宏的秦家庄。
想秦家庄的白日,熙熙攘攘,众人的活计都忙不完,自然是嬉笑吵闹的;但是到了夜晚,万籁俱寂,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竟是如此的静谧安然。
自己是秦家庄的少庄主,为了守这份嬉笑吵闹,护这份静谧安然,也为了让秦家庄的人白天可以有活计做,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就算说再多不愿说的话,做再多不愿做的事,也是值得的。
可是,若是让他放弃苏先生,去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也是值得的吗?成了亲,就能做好这个少庄主吗?放弃自己的想法,就真能守秦家庄安稳吗?
种种思绪萦绕心头,他不禁有些烦乱。望着天上的月亮,一阵叹气。
可他不知道,在秦家庄不远处的宝月阁,一个人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