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不知酒壶里的酒有毒的情况下喝了下去。”
周氏披头散发,跪在一旁已有一会儿,哭着道:“皇上,您看,邱大人说了,是陈氏自己喝的……与芳若无关,也与臣妾无关啊!”
周氏自被拘在永寿宫,再放出来时,情绪便不太稳定。她的两位皇子,七皇子穆承沛这几日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三皇子穆承洛心有不忍,却怕惹火烧身,未敢上前。他们都曾尝试去永寿宫看望周氏,但在皇帝授意下,永寿宫被侍卫团团围住,即便是两位皇子也进不去。
邱忆道:“周……娘娘。”
他本想叫周慧妃娘娘,想起这会儿的周氏已无份位,中途硬生生改了口,道:“周娘娘莫非忘了,虽陈贵人是自己喝的,可酒里的毒却是芳若亲手放的,臣在芳若所穿衣服的袖口,找到了一块被果酒打shi的污渍。”
“那算什么!”穆承沛忍不住替周氏鸣不平:“果酒这东西难道不是四处皆有?!”
邱忆看了七皇子一眼,道:“那里头,也有断肠散。”
若只是寻常果酒,的确可能存在巧合。但含有断肠散的果酒,就只有储秀宫偏殿内室才有了!
“而且七殿下……”邱忆颇有些讽刺地道,“你当日为何要去找六殿下与安乐侯他们?”
“邱忆,你何出此言!”穆承沛怒上心头,这是疑他去给投 毒的人望风不成?
“没什么。”邱忆勾唇,“臣只是觉得,七殿下刚去寻安乐侯的麻烦,陈贵人就出事了,有些巧了。”
“我没有!”穆承沛急急争辩,他的确恨六皇子恨得要死,却也没真想要谁的命。
云曦领着穆承泽就在一旁,闻言漠然道:“七殿下的确曾来找过我们。臣与敬王府两位表弟、六殿下,还有当时在场的宫人内侍,都可以作证。”
“安乐侯!”穆承沛恨声道:“我只是想拿百鸟灯羞辱你们,仅此而已!”
穆子越瞪了七皇子一眼:“承沛,你闭嘴!少给朕在这里丢人!”
穆承洛眸光暗沉,忙将穆承沛拉到一旁。
云曦知道穆子越这是不欲任何一位皇子被牵扯进去了,也未再说什么。
徐皇贵妃一直在推敲邱忆所言,此时不解地道:“邱大人,本宫觉得,将毒 药放进酒里,却不直接喂人喝下,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吗?事关人命,还是得查清楚了,万不可冤了周妹妹他们。”
邱忆从容地道:“永寿宫里的断肠散是药粉状,化在酒里更易下咽。芳若也许不止是想害陈贵人,酒壶里的毒 酒,其他人,如六殿下也可能会喝。她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寻了个没人的时机,只是没想到王小欢脚程快,走时被他刚好撞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芳若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一时竟未注意到裙摆被树枝划破,衣袖上也不小心染到毒 酒。”
穆子越沉yin片刻,道:“毒既是芳若下的,那便是说,的确算是芳若毒害陈氏了?”
邱忆道:“人证物证确凿。”
邱忆又呈上各人口供,穆子越略看了一遍,道:“那周氏当年之事,你又查得如何?”
邱忆摇头,道:“芳若或许知情,但她并不肯说。臣搜查永寿宫也无果。料想时间久远,再有利的证据也被湮灭了。”
穆子越冷静下来过后,料想也是如此,道:“人人皆言周氏可疑,唯你一心求实,真乃大楚之幸,朕心甚慰。”
邱忆一笑,道:“此事虽无所获,臣却在永寿宫寻到一些别的东西,令臣十分好奇。”
穆子越道:“何物?”
邱忆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上。
“这是除了断肠散之外的另一包药粉。臣已找太医院诸位太医验看过,皆言此药十分歹毒,吃了能慢慢毁去人的容貌,就连银针都验不出来,故而此药有个雅名,叫做红颜劫。意在指,再好的容貌沾了这药也在劫难逃。”
穆子越难以置信,断肠散与红颜劫,一桩命案居然给他牵扯出两种毒,断肠散倒还罢了,红颜劫根本闻所未闻,又是怎么跑到皇宫里来的?
“怎么可能,这东西不是已经……”周氏一愣,待回过神却不顾一切地跳起来,试图去掐邱忆的脖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栽赃陷害!!”
邱忆没料到她突然之间会性情骤变,吃惊不小,差一点就被她的指甲挠到。云曦反应极快,上前一掌将邱忆轻轻拨开,又迅速踢了周氏膝盖一脚,迫使她重新跌回到地上。
“周娘娘,臣方才可没说,这红颜劫与您有关啊。”邱忆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不可能!芳若被你关了,你又在我永寿宫找出了什么断肠散红颜劫,分明就是想污蔑我!”周氏疯狂大喊,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往日美艳高贵的脸都被衬得狰狞起来。
“说!你是不是陈氏那个贱人派来的,意图离间本宫和皇上!”
穆子越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出言斥道:“周氏,你冷静一点!”
周氏似乎连皇帝的话都不听了,骂了邱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