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粗暴地按了按六皇子的头,心道,管他什么包子馒头,芝麻馅还是红豆馅,只要六皇子也是真心待他不就成了,若六皇子真是个傻馒头,那他才真要哭了。
19、迁怒
靖北侯府稍晚一些便得了消息,自家姑娘被捆着从安乐侯府送过来,惊动了四邻,安乐侯府的人又语焉不详,只道姚小姐神智不清,跑到安乐侯府大吵大闹,只能如此。靖北侯夫人,也便是郑清,待向哭哭啼啼的姚雪晴问清楚原委后,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不要脸的庶女,幸亏家中女儿都有了人家,否则还不知名声要被如何拖累呢!
郑清骂归骂,心里也怨安乐侯。就算平时不来往,出了这种事,难道不该先知会她一声,再把人悄没声地送回来,如此一来郑家、靖北侯还能不记得安乐侯的好?这个云曦,还有荣安长公主,仿佛专门就是与她家作对的,现如今靖北侯府沦为皇城笑柄,郑清对外果断咬定姚雪晴只是得了疯病,真相却还是一点点走漏了出去。
郑清对着丈夫靖北侯一通埋怨,靖北侯就想找安乐侯私下说道两句。没成想,这事先在朝上被御史捅了出来。御史也没明说是靖北侯府的小姐,只道世风日下,居然有女子装疯卖傻潜入安乐侯府中意图行窃,长此以往,皇城安全堪忧,恳请皇帝加强皇城守备。
御史还是给靖北侯府留足了面子,但在场的朝臣一听“装疯卖傻”这四个字,再联系最近在传的靖北侯府小姐得了失心疯,还能猜不到是怎么回事,看向靖北侯的眼神纷纷多了些一言难尽的意味。至于安乐侯……哦,此事当然与安乐侯无关,安乐侯明显是受害人,众大臣同情他都来不及呢。
穆子越听得一头雾水,下朝让李乘风去找安乐侯府的管家张顺一打听,穆子越差点连桌案都掀翻了。
靖北侯府的庶女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安乐侯?
据说还冲撞了侯府贵客,别人不知情,穆子越可清楚的很,穆承泽正在云曦府上,这个庶女冲撞的恐怕就是六皇子,就算六皇子再不得宠,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就能冲撞的!
臣子家中有人患病,做皇帝的当然要表达一下关心,穆子越直接下旨,派了一名太医去靖北侯府,给靖北侯“疯了”的庶女看病。据这位太医诊断回来禀告,靖北侯府的雪晴小姐疯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靖北侯已将她送到了乡下庄子关着,免得她再出来吓人……
穆子越还不满意,对靖北侯道:“听闻府上后院管教不严,朕赐你女官两名,替你好好管教。”
于是两名趾高气昂的女官坐着轿子一路到了靖北侯府,早晚监督女眷言行,若有不妥当场训斥,郑清被指着鼻子骂得没了脾气,连记恨安乐侯的功夫都没了。
穆子越很清楚郑家那点破事,当年荣安长公主再嫁忠勇伯郑恒,郑恒却仗着驸马身份处处惹是生非,还时常背着长公主说三道四,流连花街柳巷。有一次直接被长公主逮了个正着,长公主也不多话,平静地去求穆子越准她和离,从此带了云曦独居长公主府,与郑家再无瓜葛。
长公主这门糟心的婚事——就是穆子越亲自指的。郑恒活生生打了穆子越的脸,穆子越因此记住了郑家,不仅夺了郑恒的爵,连带对郑家的姻亲也没什么好脸色,这其中就有靖北侯。
靖北侯不容易,战战兢兢这么多年,好歹时间久了,穆子越对他的迁怒也淡了些,托家中庶女的福,穆子越又全都想起来了。
“阿泽,你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这几日云曦告了假,收到宫中消息便开始不慌不忙地调侃六皇子。
这次是御史台捅了靖北侯一刀,御史台……应是太子那边的人了。看来太子在示好。云曦想了想,只要太子能善待阿泽,以后就不给太子添乱。
穆承泽手里还捏着一块点心,不知是吃掉好还是放下好,讪笑道:“表哥别笑我了,我可不知会变成这样……”
他哪能预知穆子越会来这么一手。云曦把郑家与长公主的过往简单交代了一下,穆承泽也是无语,都这样了姚雪晴还要巴上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云曦温声道:“也是我考虑不周,竟让人冲撞了你,表哥向你道歉。”
穆承泽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云曦取出一叠衣物,交到穆承泽手上:“我这里暂时没有你能穿的新衣,已命人去制了,一时半会儿还得不了。只能给一些我的旧衣,你若不嫌弃,先凑合着穿吧。”
姚雪晴因何把穆承泽当做下人,都是身上衣服惹的祸。送走姚雪晴之后,云曦立刻命人为六皇子裁制新衣,又将衣柜里收着的自己幼时穿过的衣服找出来,晾晒过后拿了过来。
穆承泽没有一丝芥蒂地接了。
云曦本就是按他的身量挑的衣服,穆承泽当场换好,虽也是旧衣,却比他之前穿的好上太多,仅针脚处有些陈旧,料子摸上去竟还如新的一般。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六皇子本就俊秀,换装之后,虽年纪尚小,已透出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