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胳膊,厉声道:“沛儿,你是不是把太子与安乐侯弄混了,其实你想说的是安乐侯?!”
穆承沛被她抓痛了,瑟缩了一下,往后看了一眼穆承泓,只见穆承泓双目直视,微微点头,似在给自己打气,于是Jing神大振,仍硬着头皮道:“我说的就是太子,没错!”
穆子越扶额,云曦温声道:“皇上,贵妃娘娘,臣从不强人所难。既然七殿下不乐意,又何必强求?”
周贵妃恨恨地剜了一眼穆承泓,穆承沛临阵反水,定是太子撺掇的!可她却不能真将太子怎样!她企图把穆承沛诱哄过来,云曦却径自转过身去,注视着穆承泽道:“六殿下,那你呢?”
陈贵人扳过穆承泽的肩膀,双手哆哆嗦嗦不停比划,哪怕周贵妃注意到了她,仇恨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也顾不得了。
这是她儿子唯一的机会。这个宫里谁都把他们母子俩当透明人,六皇子该启蒙了,却一直无人问津,她不敢想象长此以往六皇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在安乐侯三番两次帮了他们,感激之余,她也会偷偷妄想六皇子若是能投靠安乐侯就好了。当然只敢想一想而已,谁知眼下,这个机会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砸在了面前……
“泽儿!”陈贵人慌了神,她不知要如何表达才能让穆承泽说出正确答案,而穆承泽根本还不明白,这个机会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缩在角落里的春喜不顾一切膝行过来,一起向六皇子比划。
穆承泽困惑地望望陈贵人,又望望春喜,他只知道,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六殿下。”云曦蹲下身,穆承泽坐在椅子上,刚好与他平视。
云曦笑着再一次重复:“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穆承泽沉默。
周贵妃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听不见,问了也是白搭!”
云曦想了一下,除下腰间佩剑,放在穆承泽眼前,另外又将穆承泽的小碗盛满饭菜捧过来放在另一边,意思再明显不过。
选剑,则跟着他习武,选碗,那便与他无关了。
穆承泽似是懂了,一只手向碗伸过去,就要触及碗沿。
陈贵人心急如焚。其实这选择对穆承泽极其不利,储秀宫偏殿极少能吃着好东西,六皇子一有机会接触到Jing致的吃食,又怎能不吃个够?这是人之天性,她恨不得替他去选,春喜也是如此。周贵妃觉察到了她们两个的意图,暗中朝几名心腹宫人使了眼色,宫人得了令,悄悄来到陈贵人与春喜身后,明面上扶住了她们两个,免得她们太过激动,暗中却将她们禁锢在原地,不让她们再有机会对六皇子做出指示。
周贵妃自己的儿子没能拜安乐侯为师,自然也不会想将这么个大便宜让给别人。若不是皇帝一心为七皇子考虑,又怎会临时起意,把六皇子也放进去呢?
还有徐皇贵妃。周贵妃毫不掩饰地乜向那张徐娘半老的脸,她可不觉得徐氏提起六皇子是纯好心,多半是想搅了她的好事,且徐氏一将六皇子推出来扰乱视线,太子便趁乱蛊惑七皇子……
莫非,徐氏已与太子联手?
徐皇贵妃至今膝下无子,若由其他皇子即位,必会尊其生母为太后,届时徐氏可就尴尬了。但如若她拉拢了太子穆承泓情况则大为不同,毕竟孝仪皇后已逝,穆承泓兴许还能保住她尊贵的地位……
周贵妃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急怒攻心,脸色煞白。穆承洛低了头心事重重,他觉得此番未能拉拢安乐侯,说不定还把人给得罪透了。而太子穆承泓只要搅和了三皇子一党便心情愉悦,接下去完全当成看戏,其他人则是好奇六皇子一旦选错,安乐侯要如何挽回颜面,毕竟安乐侯相当于已婉拒了七皇子,可六皇子不也是烂泥一团扶不上墙?任谁都以为,目前的情势绝不可能逆转了。
穆承泽伸在半空的手突然顿住,看了云曦一眼,转而将那把比他还要长的剑抱在了怀里。
电光石火间,尘埃落定。
云曦坦然一笑,握住穆承泽的手道:“那,六殿下就与我说定了,我可是很严的,六殿下到时可别哭啊。”
10、指示
众人皆目瞪口呆,还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云曦却已迅速认下了六皇子。更令人诧异地是,穆承泽颇听话地应道:“……好。”
周贵妃气炸,六皇子为何中途改主意去拿剑了?总不能他真看懂了两样东西各自代表的含义,在吃食与拜师之间,聪明且正确地选择了拜师吧?
三皇子穆承洛最失态,不敢置信地道:“莫非……六皇弟的耳聋是装出来的?”
方才这一幕,恐怕很多人心中都有此一问,可转念一想便知不可能,六皇子听不见从四岁就开始了,那会儿安乐侯还远在战场,怎能遇见到今日情形,而且原本就无人理会的六皇子,装听不见不是更糟了吗?
更何况,周贵妃手下的宫人陆续松开了陈贵人与春喜,她们抱着六皇子又哭又笑,以及六皇子呆呆愣愣的反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太子穆承泓只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霎时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