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恐,背后恐怕有强大的靠山。说不定……比王国和王国的人脉更强大。除了吴不生,旁辉想不出如此憎恨沈晾,又敢跟警察对着干的个人势力了。
王国问了几句沈晾的病情就离开了。旁辉一个人守着沈晾度过了二十四个小时里最后的几个小时。他捏着沈晾的手,一直到当天晚上。医生来检查了一番,最后说:“情况还算稳定,要是手术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情况稳定或者好转,就可以放心点儿了。”
旁辉猛地松了一口气。
沈晾的第二个晚上,旁辉趴在病床旁,手里握着沈晾的脚。沈晾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旁辉猛地抬起头,看到沈晾的头在转动,他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说:“别动!”
沈晾没有再动,黑暗中能看出他的眼睛有一只有些无法睁开。旁辉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清醒了吗?能说话吗?知道我是谁吗?”
沈晾沉默了好久,沉默到旁辉都有些慌张了。他才用有些干涩的嗓音说:“旁……辉。”
旁辉的眼睛立刻涌出了一股热浪。他说:“医生说你醒了脖子还不能动,身体可以动一动,我给你擦擦身。”
沈晾又闭上了眼睛。旁辉忍不住又叫了两声:“阿晾?阿晾?”
但是沈晾没有回答,他似乎又昏睡了过去。旁辉于是清醒地坐在黑暗里看了他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才蒙蒙亮,旁辉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掀开窗帘。就在他拉开窗帘的同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沈晾。沈晾的面孔朝着窗户,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透进来的光洒在沈晾脸上和身上,他迷茫地看着窗户的光,和光里的人影。
旁辉立刻走到了床边,握着他的胳膊说:“阿晾?阿晾?”
沈晾闭了一下眼睛,让旁辉险些以为他又昏睡过去了,但这一次他很快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用一种比之前更加清晰一些,却同样虚弱的声音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
旁辉楞了一下,说:“你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还记得吗?”
沈晾有些茫然,他思索了好一阵,但是神情一直有些恍惚,眼神也无法确切地聚焦在什么东西上。沈晾说:“我……杨平飞……不是要去警局么……”
旁辉定了定神,说:“昨晚你醒来过一次,你还记得吗?”
沈晾茫然地看着旁辉。他像是一个失去主观意志的孩子,缓慢地眨眼,再困惑而担忧地皱眉。
旁辉坐下来,摸他的头发。沈晾额头上缝针的地方头发已经被剪掉了,上面贴了一块已经变成褐色的纱布。旁辉说:“没关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饿不饿?”
沈晾缓慢地想要摇头,旁辉却抵住他的头颅说:“不要动。我给你去弄点粥。你快要四十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接着旁辉压抑着胸口的哽块起身,尽力将一切震惊和后怕掩盖在平静的面孔下。
旁辉给沈晾买了一点儿粥,回来的时候发现沈晾的病房里有另一个人。旁辉皱起眉喝道:“你是谁?”
那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青年刚刚将手里的花放下,听到叫声诧异地扭过头来,说道:“我、我是王莽啊。”
旁辉仔细看了看那个青年,这才想起了那个当初对沈晾兴趣极大,自称崇拜者的大学生。
“你怎么来这儿的?”
“我去警局好几次啦,想要去找找沈哥,但是王警官都不让我见,今天过去的时候他就告诉我沈哥在这。”王莽说。
旁辉想不通王国的用意,他给王国打了个电话确定了这件事,才上前说:“谢谢你了,旁边坐一会儿吧。”
王莽将花和水果篮都放在一边,看着旁辉走到床边,给沈晾的胸前垫毛巾。沈晾睁着眼睛,目光一直跟随着旁辉。旁辉问王莽:“刚才医生来过吗?”
王莽愣了一下,说:“来过了。”
“医生说了什么?”
“说恢复得还不错,有意识了就好,还说要吃东西可以把床摇起来,不要超过二十度。不要吃油腻的,辛辣的……”王莽连忙一条条指出来,如数家珍。
旁辉知道这小子的记性不错,一边听着一边点点头,帮沈晾把床稍稍摇起来了一些,然后拿起勺子和粥,一勺勺喂沈晾。旁辉距离上一次做这件事已经有六七年了。沈晾刚出监狱那阵,也几乎无法自理。
王莽看见旁辉动作娴熟,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旁辉照顾起人来能这么细心。他忍不住说:“辉哥,你照顾沈哥照顾得真好。”
王莽自从那次饭局和警局的人一起吃,听到杨平飞叫旁辉“辉哥”,他也用了这个称呼。
旁辉就是回了一个微笑,没有说什么,一直给沈晾喂粥。小半碗下去之后,沈晾皱起了眉,说:“不要了。”
“再吃两勺。”旁辉跟他讨价还价了一下,沈晾就又皱着眉吃了几勺。
旁辉将粥放到一边,说:“我去给你打水。”
王莽连忙跳起来说:“我来打我来打。”旁辉见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