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歪曲,双眼紧闭,没有一丝意识。
“万幸抢救及时,”医生说,“警局的法医给我们争取了很多时间。不过他颅底还有淤血,之后的二十四小时至关重要,最好有家属一直陪护他。”
“我一直在这里。”旁辉说。杨平飞默立在一旁,看着沈晾那张苍白又泛紫的脸,感触目惊心。他看到过很多起交通事故,也看到过很多个受害者。他们大多数的状况和结局都比沈晾的情况更加严重,但这是杨平飞首次感到意外和事故的无情。他盯了沈晾好一会儿,想要去摸摸沈晾的头,看看那个伤口,又不敢,生怕碰疼了他。
沈晾的鼻尖上都是残留的血迹,额头上也满是铁锈般的红色。他露出被子的手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腿和额头都肿着。沈晾那身染满血迹的浅色衣服已经被剪开丢弃了,但现在的这身病服上,依旧沾染上了一些血,杨平飞看着沈晾的身体鼻子都有些发酸。
沈晾昏迷着,鼻间供氧,体温还在三十八度以上,一旁的仪器显示着各项指标。医生和旁辉交代完了看护要点之后离开了,旁辉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本子记录,记录完后放在了床头,坐在了沈晾的床边。杨平飞有点不敢看旁辉,在旁辉坐下后,他听到旁辉发出了一声叹息。
“飞啊。”
“……辉哥。”
“今天谢了啊。”
杨平飞惊诧地看着旁辉。旁辉说:“要没有你,再差个几分钟,沈晾的结果就不止现在这样了。”
杨平飞沉默了好一会儿。这话让他更加难受了。他说:“辉哥……我……”
旁辉说:“我之前情绪有点激动,对你脾气大了,你别往心里去。阿晾的仇家太多,就算开车的人是我,恐怕也免不了这事。”
杨平飞的双眼睁大了:“辉哥,你是说……”
“这不是意外。”旁辉笃定地说。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晾青紫的脸。
杨平飞顿时感到有几分恍然大悟和痛恨。他总觉得事情的一切发生得太巧,沈晾才下车,就被撞了,正好在杨平飞的手够不到的时候。杨平飞立刻睁大眼睛道:“辉哥,我去找王队!”
而现在的王国此刻也刚办完了移交手续,正对着案情冷笑。谁敢在警局门前肇事撞人?这不仅仅是对沈晾的伤害,更是对警察的警告和挑衅。肇事者已经离开了交警大队,王国命人将她立刻挪过来。张慧凤到了之后,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杨平飞赶到警局时,王国正准备进去审问张慧凤,杨平飞赶紧一起蹭了进去。
“年龄?”
“三、三十三……”
“有婚恋史吗?”
听到这个问题,杨平飞楞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王国,差点忍不住想去捅他一下。第二个问题就是婚恋史?行驶路线呢?动机呢?驾照时长呢?
那个女人茫然而又有些忸怩地说:“有、有过一个男朋友……没有结婚。”
王国又平静地问:“单位在哪儿啊?”
“新春路上的z国银行。”
“做什么的?”
“会计……”
“家里几口人啊,父母在不在?”
“三口……都在的。”
杨平飞越看王国越奇怪。王国这时候才问道:“拿驾照拿了多久了啊?”
“有三年了。”
“车是自己买的吗?”
“哎,是,钱不够,还问朋友借了点。”张慧凤大约没想到王国这么亲民,也不那么紧张了。
王国又说:“车挺新的啊,没买多久吧?”
“哎,这是旧车,当年刚考驾照时买的,保养得好而已……”
杨平飞的神经紧张了起来,知道王国问到了点子上。但王国却抛弃了继续深入下去的机会,直接拿出了当时座位下的球:“这东西是你的吗?”
看到那个橡皮球,张慧凤刚刚放松一些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她紧张而惊慌失措地看着王国迭声说:“不是、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车里面的!”
杨平飞差点跳起来怒吼,这东西分明就是她车里发现的,怎么会不知道?!
张慧凤看着快哭了,却又无法证明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橡皮球。她来之前就知道这案子已经被当做了刑事案件处理,一个不好是要坐牢的,但是张慧凤也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她的车上没有车载录像,而球也确实落在现场。
王国说:“你在这仔细想想,这件事既然已经被移到这儿了,你起码得进去几年,究竟是几年,看你的供词了。”
杨平飞惊讶的看王国走出门,连忙也跟着出门了。他在医院里不知道案子怎么是如何发展成如今的样子,正有一箩筐的话要问。
王国出门之后小章立刻找了上来,给了王国一张单子说:“头儿,你说的没错,这车一个星期前有过一次维修记录。”
杨平飞终于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已经掌握确切证据了?”
王国看了看他说:“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