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闭着眼睛说:“别看了,睡觉。”
旁辉笑了笑,没有说话,在一旁展开了一张躺椅。
沈晾第二天一直睡到了傍晚,只有在护士来给他换药的时候才睁开眼睛醒了一会儿。沈晾这样的作息和从前很像,旁辉不是很喜欢,却也无可奈何。他心想,下次再也不能让沈晾轻易卷进这样无端的凶案里,这一次是他没有看住,没有下一次了。
沈晾出院就在两天后。医生说他可以出院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觉得不敢置信。沈晾的伤势那么重,却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恢复过来,简直是旁人恢复一个小感冒的工夫。沈晾出院那天,杨平飞和王国都来了,小章还在整理文件资料而忙得不可开交,没能前来。
旁辉看见一排人站在外面,就基本上知道了结果。然而在杨平飞和王国进门开口之前,已经有一个人一马当先走了进来,手捧一大束鲜花,对沈晾说:“哎,你从没告诉我你是沈晾啊,你好,再次介绍一下,我叫王莽,是你忠实的米分丝!”
“这小子自从打听到你的名字之后,天天缠着我们要来见你,你看,只好把人带来了。”王国走进来,随手指了指满脸激动的王莽。
沈晾皱了皱眉,一声没吭,倒是旁辉说了一句:“米分丝?”
“我之前就在你办事的那个省——我nainai家那儿上学,□□年前吧,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初中生呢,特别迷侦探小说,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一个案子?是一起小孩儿失踪的案件?父母报案的。那个小孩儿就是我!我告诉你我策划了一个星期,就为了让大家觉得这是一起绑架凶杀案,我计划得特别完美,留了大量假线索,而且我父母都以为我遇害了!但没想到半天就被一个警察抓回去了。”王莽的脸上做出了个怪相,“你知道当时那警察对我说了一句什么吗?”
沈晾没理他,扭头问旁辉:“东西整理好了吗?”
旁辉说:“早好了。”
王莽说:“他说:‘你这小孩儿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想在这片儿耍花招,等你再大点儿吧。’我就问:‘是谁的地盘?’,然后那个警察就告诉我——”
“走吧。”沈晾头也不抬地对旁辉说。
“‘沈晾啊!这片儿的重大凶杀案,哪一件到他手里不跟庖丁解牛似的!’”
沈晾拎起了一个小手提包,擦过王莽的肩膀就往外走。王国都有点儿可怜王莽了。他拦住沈晾说:“哎,你等等,难道不想知道那几个人最后怎样了?”
沈晾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难道还有别的意外?
王国一早看了沈晾审问的视频,此刻觉得有些窘迫,于是他稍稍耸了耸肩膀摸了摸鼻子说:“哎,差不多,跟你推测的。我们在小卖部后面地下室里找到了一把柴油电锯,已经拆解了。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们还能怀疑到一个小卖部的人身上去。我让技术员分析了录像,凶手离开之后再次回到店里坐着的那个人的确跟原来那人有点儿不同,但是录像太模糊了,我们也就能分辨个大概。然后我就把那个环卫工人单独提出来诈了他一诈,他被一恐吓,就全交代了。”
沈晾知道这个“诈”的过程一定也不轻松。这涉及到一桩命案,如果对方咬死自己是无辜的,他们也无法拿环卫工人如何。而更加难办的是,如果环卫工人无法定罪,小卖部店主在视频里的证据就是成立的。
“这事儿还得谢谢小王,”王国指了指王莽,“那环卫工人是凶手在行凶之前盯上的,凶手和环卫工人交谈过,用一点儿钱让他帮自己看店一会儿,并且嘱咐他不能说出去。那环卫工事情发生之后就猜到点儿真相了,凶手就威胁他说出去两人一起坐牢。凶手教会他怎么表现得像目击者,因为他担心自己手上有伤疤,万一被记录了这个特征,很可能被抓捕,所以他还设置了环卫工人,以防万一,环卫工人能当他的替罪羊。凶手之前观察了对方的一切外在特征,将一些明显的特征都记下来了。环卫工人进出小区的自由度比较大,而且时间也很自由,别人通常不会注意到环卫工人的长相。而更加巧的是环卫工的拇指和他一样都有一道疤,是切菜切的。这大概就是凶手选他的最大理由。小王就根据这个为切入点把环卫工的话给套出来了。他是小区的住户,环卫工人跟他谈比较放得开。”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把我当做托用的,”王莽此时高兴地插嘴说,“要知道我肯定表现得更好!”
“哎,你说这多谨慎一个人,连刀疤都考虑到了,居然没把那把电锯给藏个稳妥的地方,该说他是自信过度还是大意呢。”
沈晾没有说话。从凶手能来投案作证这一点呢,他就已经能揣测出凶手的性格。这个人非常自信,而且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处理得很好。但是同样的,他也非常自大。
“他肯定以为自己绝不会被怀疑,因为他是作为证人来警局的。”王莽补充说道。
沈晾依旧没有理王莽。他说:“另外三个呢?”
“两个男的就在附近的街区,是之前入过牢的旧犯。小章和我调查了档案记录,没费多大劲。”杨平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