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尹夫人、小姐,江公子,”那个头戴三山帽的男人,竟然真的跪下给他们行了大礼:“让三位久候了。”
“哪里、哪里!”鲍氏连忙扶起了这个“太监”,她看了江俊一眼,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男人的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却挤了挤眼睛,也压低了声音道:“这不是担心您么?咱家跟您说了那样的话,又瞅着您将那……江夫人带进了宫,就怕出事情。”
鲍氏脸上竟然微微一红,有些顾及江俊和女儿的哼了一声,佯怒道:“卫公公,您这么做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男人却只是笑,双眸一沉:“只要是为了您同鲍家,莫说是闲话,下油锅咱家都不怕。”
这个答案明显取悦了鲍氏,她盈盈笑了一会儿,便转头向江俊引荐:“大公子,这一位便是宫中监侍馆的副侍卫公公。”
江俊眯起眼睛,看了男人一眼,嘴角翘了翘,隔空丢给男人一个玩味的眼神:公公?
男人只是不咸不淡地眨了眨眼,戴着“面具”的脸上,根本瞧不出更新鲜的表情。
顿了顿,鲍氏又说:“也正是他,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大公子,你也合该感谢卫公公才是。”
说着,她又冲男人千恩万谢了一遭。
这会儿,更多的朝臣走了出来,监侍馆的马车也越来越多起来。男人又温言劝了鲍氏几句后,便笑着将她送上了一辆马车。
待马车走远,江俊才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后,撩起一抹坏笑:“卫公公,没想到——你哄骗女人,也这么有一套。”
眼前这人虽然身着蟒袍、戴着一顶几乎压到了眉梢的三山帽,微弓着身子,看上去神色谦卑而谨小慎微,但那副容貌、那双眼睛,江俊是怎么也不会认错!
“江公子,”男人不动声色,只指了指他身后的一辆马车道:“还请公子上车。”
成,就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新普雷。
江俊带笑登上了马车,然后不知男人同无烟说了什么,那贼JingJing的小家伙就冲他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后就不知蹿到了哪里。
等男人稳稳当当坐进马车里来,降下车帘的瞬间,江俊便忍笑道:“公公?我说卫大侠,你不会真的舍命求大义,偷偷去挨了那一刀子吧?”
戴着三山帽的、明显就是卫五的男人,闻言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敲了敲车窗上不知什么位置,整一辆马车突然黑了下来,“哐哐哐”三响之后、整个马车变得更加密不透风。
窗外四壁上似乎又升起了一层漆黑的木板,江俊眨了眨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敲了敲,听上去厚重得很,脆响连连、很是厚重。
由于是夜里,木板又是黑色的,整辆车瞬间就黑了下来,像是短暂失明一般,江俊微微朝后缩了缩脖子,下一个瞬间,却被人紧紧地圈在了怀中。
黑暗中,耳朵尖尖上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江俊吃痛地哼哼,这男人下嘴还真是会挑地儿,而且毫不留情咬得真是结实。痛得他龇牙咧嘴、只差没憋出真泪。他红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却听见身后的男人沉着声道:“我那东西还在不在,江公子你尽可以亲自来试一试。”
可以的,不用试。
后腰上直愣愣戳着的东西,想想就让江俊头皮发麻、后腰发软。
“什么……时候来的?”江俊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一点软腻的沙哑,“怎么不告诉我?”
卫五哼了一声,手臂收紧将人更加紧地贴合在自己胸口、语气不善:“告诉你?然后看着你被凌承那个混蛋拐走么?”
“……”眼睛终于适应了长期的黑暗,江俊总算是勉强能够看清楚了男人的轮廓和他如鹰的眼睛,撇了撇嘴,江俊哼哼:“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个叶问夏……”卫五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还真不是个东西。”
“孩子而已,”江俊倒真没和叶问夏较真:“知恩图报是好事儿不是么?他哪里知道这后头那么多复杂的事儿。”
然后江俊就听见了后槽牙被咬紧的咯咯之响。
叹了一口气,卫五将头深深地磕在江俊的肩峰上,他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就算没有叶问夏,皇帝也不会信我。叶问夏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已,封赏、甚至让我恢复玄甲卫,只是想要引出你。”
江俊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拍了拍卫五的脑袋。
“凌承对你早有怀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前世他将李yin商送到你身边,也只是为了诱着你谋反,然后将你和凌威这一脉的人一网打尽。他这么试探我,我当然不会上当。”
“再说了——”江俊测过身子来,挑眉看着卫五:“我若是信了他,以为他真是要认错与我和解的话,那么青宫那些兄弟、还有太子殿下便是枉死了!”
“嗯,”卫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