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的臭小子到底去了哪里?!”
厉害了。
江俊极为服气地看了肃北侯一眼,老侯爷还真是真性情。骂起人来都这么别致不俗:什么叫日了“我的”娘。
这时,正好方兆伟看见江俊,江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便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侯爷。”
“你小子!”方兆伟却又一骨碌翻身而起,“好小子!真是个好小子!老子纵横北地二十多年,还真么见过你这么带种的小子!”
“侯爷谬赞了,小侯爷才是人中龙凤,江某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别提那个混小……唉?”方兆伟眼睛一亮:“你小子看来认识那小混蛋啊?”
江俊便笑着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又将在恭王府上通方煜珂喝过酒的事情说了出来。哪知方兆伟听完竟然愣住,江俊唤了他一声“侯爷”后,才回神过来。
“你就是江俊?”
“我就是江俊。”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方兆伟扬天大笑起来,站得近江俊都被震得耳膜生疼:“好好好!虎父无犬子,小东西你可真给你爹长脸!走!相识是缘,我们喝酒庆祝庆祝去!”
“……唉?”江俊反而愣了,“侯爷不担心小侯爷了?”
“他?”方兆伟哼哼一声,“既然没有在戎狄手上,那老子还担心他什么,惹出天大的事儿来他娘会收拾他,来来来,江俊小友,还有那边那几位朋友,走走走!我那里有上好的酒!”
崔和悌本想拒绝,看了江俊一眼之后,又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于是肃北侯一行人,浩浩荡荡从羽城的北门大摇大摆地进了城。肃北侯更直接将呼赤尔、束鲨的项上人头,用长枪一挑、直接甩上了城楼。
“告诉你们将军——这是本侯送给他的大礼!”
方兆伟为人潇洒,他如此想一出是一出的行径,江俊倒也明白了为何白袍将军陈左夫会同他成为生死兄弟。
路上,江俊才知道肃北侯这次出兵的原因。
原来,是有人到肃北侯府上递了消息,说方小侯爷被戎狄劫掠而去,正是朝着黄浮川附近行进。而方煜珂这几日当真不在府中,问了跟着他的小厮,也说小侯爷出门去就没回。
区区戎狄,竟然敢欺负肃北侯府?
当下方兆伟便带兵出城追杀那些胆子大的东西,没想到却正好遇上了江俊和崔和悌。方兆伟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没有看不起读书人,对崔和悌倒是十分礼遇。
而江俊也难得地有了机会一见那位侯爷夫人,她一身红衣眉目十分Jing致亮丽,风风火火出来,先是狠狠训斥了方兆伟的鲁莽,然后又变脸一般冲着江俊等人和和气气。
“江公子是吧,久闻江公子大名,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豪、气度不凡,让人敬佩。倒不知比我家那个小崽子——强上百倍!”
“夫人客气,小侯爷也有一身好武艺。”
他们夫妻二人都是直爽人,说话做事都让江俊觉得舒服又新奇。须知在天下贵胄、皇亲国戚、高门望族中,可少有他们这样“可爱”的人。
崔和悌不知为何一直不大自在,笑得极为勉强,却也不好拂江俊面子。
“崔公子受惊,不妨先到客舍小住?”侯爷夫人提议。
“不!不用了!”崔和悌却好像受惊了一般,整个人跳起来,突兀的让整个侯爷府的人都看向了他的这边。
江俊也挑了挑眉,怎么——崔家公子似乎很是畏惧肃北侯府?
“……我、我只是有些,有些累了,也、也不好叨扰侯爷和夫人,我、我……”
“崔公子,眼下战事在即,你一个人若是从羽城出去,难保再次遇上戎狄。肃北侯爷的为人众所周知,你就暂住在此处,等联络上了你的家人,再走不迟啊?”
江俊走过去,温言劝了劝。
“我……我不能去江公子府……不,我是说,去王府中借住吗?”崔和悌看着江俊,眼中闪过可怜兮兮的光。
江俊:……
他倒不知道,崔家小公子是这样一种白兔性格。
“不、不可以么?”
“也、也不是不可以,”江俊头大,看着崔和悌泫然欲泣的脸,总觉得对方下一秒就要变成哭唧唧的小白兔:“但是崔公子,不日我便要出征,你留在王府中,也只怕不太方便。”
“唔……”
“若崔公子愿意,可到我那里小居,”秦深微微笑,“不过崔公子,你是好人家的男儿,已经中举,算得上是半个仕人,流连酒肆,传出去也不是好声名。”
崔和悌红着眼睛,看着江俊半晌,终于咬咬牙点头:“那、那就有劳侯爷和夫人了。”
等人将崔和悌送走,肃北侯便搬上来了大堆酒坛子,他豪气地拍了拍酒坛:“江公子,老夫今日认识你这么个小友,当真高兴!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无烟刚想开口说自家少爷酒量不行,可江俊却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