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附近。
上官尘为右军都督府都督,素日里都在京城活动, 今次为征虏右副将军, 带兵自京城西出,至羽城则还需要约莫三五日的时间。
而皇帝的圣旨是要江俊为征虏都督佥事, 待上官尘兵至羽城后, 才与之会师西征。
眼下, 这三五日便可用来做许多的事儿。
在原本的剧情中,上官尘的西路军进入羽城后,看着外头喜怒无常的沙漠便有些怯场, 甚少来到隔壁滩上的中原军人有些拖延、不想上前。
加之上官尘同羽城的两位大佬——白袍将军陈洛、恭王凌武本来就不对付。
一番斗气之后,竟然囤兵在了羽城附近。
相对于上官尘的意气用事,戎狄却是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黄浮川上戎狄的大将束鲨、太尉呼赤尔早早集结在一起,破釜沉舟、将他们的辎重兵马隐藏起来。
待上官尘出击的时候,束鲨、呼赤尔一呼百应、大军压境,带领戎狄铁骑直接将西路征虏军截断,前后分而围杀之、战况惨烈异常。
上官尘虽心有不甘,却还是命人向羽城的白袍军求援。
家国之下无私仇,关键时刻、白袍将军陈洛命自己的叔叔带兵出城援助,这才让上官尘没有落入一败涂地的境地。
只是之后,首战失利,西路军士气低迷,逃兵不断、军纪难明。
束鲨、呼赤尔并没有与上官尘硬碰硬,而是往后退至四海冶府,更联合当地的大将纳哈萨在定远山附近埋下了伏兵。
上官尘想一雪前耻,便带着轻骑连夜追击,熟料在定远山附近遭遇了伏击,上官尘和他所带领的部众,战至最后一人,血流满地、几乎染红了定远山麓。
上官尘战死,西路征虏军前锋营全灭。
余部被四海冶府的守将伯颜阿鲁浑诱入乌兰沙漠,十来万人被流沙吞没,少数几个逃出生天的,也被等在外头的戎狄大将伯颜阿鲁浑、太尉呼赤尔擒获。
副将叶问夏投敌,降于伯颜阿鲁浑,成为了乾康年间第一个投敌叛国的中原将军。
而原本在京中颇有名望的叶家,也因此受到牵连。叶问夏之父、吏部文选司司长叶宽被斩首示众,其他族人尽数革职流放。
月光慢慢地从承风堂顶上倾斜下来,洒落在了厚厚的绒毯上。
江俊看了看乌兰沙漠所在的位置,此处往东北有一座云台山,往西去百里便是四海冶府,再往东南则是定远山、迎恩堡。之后,便是同罗鄂山位于水平位置的徐流。
徐流之下,便是黄浮川和鹤度岭。
鹤度岭往南,过青塘堡,便可以到达羽城的北城门。
此境内,有横亘的山岭、有浮有流沙暗渠的黄浮川,还有易守难攻的迎恩堡、四海冶府。江俊撩起了一个魔魅迷人的笑意,这次的战争——还真让他兴奋不已。
只是想要说服上官尘迅速出兵,并非容易事情。
官职上,都督佥事当然要比副将军高上一品。可是在军中,大将军说的话就是军令,就算正一品的宰相到了兵营里,也是要唯军中大将马首是瞻。
况且,江俊也不知道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位上官将军,是否还嫉恨当年Yin山一役的事儿。
这时,江俊忽然挑了挑眉,月光上了天顶、从承风堂之上慢慢洒落,整个将地上的绒毯和江俊笼罩在了白色的光晕中。
细碎的尘埃如同跳跃飞舞的小Jing灵,环绕在江俊的身边,不断地哼唱着骑士的圣歌。
而江俊,却敛眉、带着满面的肃杀,深吸一口气仰头负手而立。
他听见了脚步声,而且是熟悉的脚步声。
片刻后,承风堂的房门被推开了,江俊没有回头,只是沉声冷冷地开口道:“别拦我。”
“……”
身后那人愣了愣,然后无声一笑,旋身合门后,才慢慢地走上前来,语调都带着三分轻快:“不拦你。”
嗯?
江俊疑惑地皱了皱眉,转身回头看向了说话的男人:身着浅白色暗金对襟长袍的恭王凌武,正双手环抱着、冲他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见他看过来,凌武眨了眨眼:“我今日想办法,求了一个恩典。三日后,我会送李yin商去桐乡任参知。”
江南的参知同羽城的藩台一样,都是直接管理城内大小事务的官吏。
官阶官品皆是不大,却是直接牵系万民。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下基层挂职、锻炼”,是基层直接接触老百姓的一个官职。
江俊眯了眯眼睛,看了恭王半晌后,承风堂内那种强大的威压渐渐散去了,而江俊身上汇集起来的凌冽杀气,也渐渐消散。
恭王笑了笑,而江俊则哼笑一声:“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先让李yin商接任了藩台,然后出了美人图之事,让关心的你的淑太妃、帮你将李yin商弄走。”
凌武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还有田氏夫妻和胡百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