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胡百万、邓嘉良、小翠之流。
对面楼上的陈洛,也露出了满面煞气,一双吊眼、不知又在算计什么。
暂且没工夫理会这位“白袍将军”,眼下要紧的是宋思远和胡百万、胡力这对父子之间的瓜葛。
然而江俊不看陈洛的时候,这位将军却不动声色地瞟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莫说我的贴身侍婢唯有春华、秋实两人,田家客舍里粗使的丫头,名字也是由我所取——”卫氏看了瑟瑟发抖的小翠一眼,“倒不知何时出了你小翠这么一位?”
小翠吓得跌坐在地,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汗shi重衫。
却卫氏冷冷一笑,转头看向了外头的羽城百姓:
“我倒想问一问在场各位,以我卫小夏之名,怎会取出‘小翠’这样的俗名儿?”
这次也不用小翠争辩,因为卫氏早有才名,她的婢女绝对不会出现小翠、小蓝、小绿这样的名儿。
江俊莞尔,他只当文人的臭讲究除了装逼没什么意义。
——还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当成“防伪标签”。
田氏夫妻的话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了这花匠和小翠在说谎、作了伪证。花匠站起身来想逃、却被两个衙役拦住。
而原本按住了宋思远的衙役们,也在震惊之下、放开了手。
宋思远站起身来,看着那个慌乱逃窜却被衙役捉住的花匠、还有惨白着脸的小翠,眉目之间有些哀戚:“宋某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做此事来害我?”
花匠眼看逃不掉,惨白着脸后退了好几步,不知要说什么。
而小翠则突然哭了出来,朝着宋思远拿头便拜:“三公子饶命!三公子!小翠并非存心加害,只是……只是……三公子,求求您!饶贱婢一命,小翠再也不敢了——”
宋思远皱了皱眉,正准备问什么,却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遥遥传来:“我倒是知晓这花匠和小翠是为何要加害于宋公子你——”
顺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过去,江俊遥遥看见人群中走出一个老头来。
老头Jing神矍铄,身上布衫一席。他走出来的时候,宋思远一愣,立刻低头唤了一句“六爷”。
但是,谁人不知宋老爷子兄弟三人,这位“六爷”是从何而来。
“你……”邓嘉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何人?”
“宋家的讼师,”老头一双小眼睛Jing明地眨了眨,扬起下巴指了指邓嘉良身后还在“哗哗”作响的卷宗:“就是上头写着的——庄不澈。”
庄不澈?
江俊愣了愣,下意识地就看了凌武的方向一眼。
须知此人真名并非姓庄,只因他所诉讼之案、从无败诉一说,所以他改名庄不澈——谐音取义“诉状不撤”之说。
搁在现代,这就是个金牌大律师。
他知识渊博、熟知刑律,更能将刑律的漏洞玩转在鼓掌之间。
江俊只在靠后的剧情中,见有人提起过这人事迹和名字,也知道庄不澈的原名、原姓代表着京城的一个大家族,却不知这人此刻竟会出现在此处、成了宋家的讼师!
感受到了江俊的目光,凌武微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沉沉里头带着三分算计。
撇了撇嘴,江俊不理这只大尾巴狼,只专心听着庄不澈说出实情。
原来,
那花匠是在宋家修剪花枝的,那日看见宋思远神色郁郁地将玉佩丢入自家莲池中,又想着沉玉价值连城,这才起了贪财之念。
熟料,他捞起了玉佩出门去典当却被人当成是贼,捉拿到了宋家之后,宋思远却不肯承认是他丢掉了玉佩。
花匠因此受过,被人当成是贼、赶出了宋府。
于是花匠对宋思远怀恨在心,一心想着要报复。
至于小翠,则是宋府外院最下等的侍婢,少女怀|春、与人有私,恰好被卫氏撞破,于是她便因此嫉恨上了卫氏,这才出面做了伪证。
“倒也难为你们,”庄不澈哼哼一笑:“将这些和宋三公子、田氏夫妻有私仇的人都一个个搜罗起来——”
他说的是“你们”,可江俊却看见这老头似笑非笑地盯着邓嘉良看。
“邓大人,您要是就这么断了,那就不要怪小老儿怀疑你——挟私仇以报怨了。”
“你……你……你不要含血喷人!”邓嘉良慌了:“这案子、这案子是藩台卢新送来的状纸,本官、本官不过是依例办事!”
庄不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那倒好办,还请大人派人去将卢藩台请来,庄某一问便知——到底是大人依例办事,还是大人存心谋害”。
“你、你——!”邓嘉良怒极,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咬牙道:“根本不必找什么卢新!既然田氏夫妻未死,那此案便也不成立!庄不澈,你的呈状只怕也要撤回第一次了!”
庄不澈笑了笑,似乎根本不在意也不生气。
倒是田光明从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