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你早就动了色心、起了歹意,怎会半推半就顺势睡!若是换个满脸麻子、身上长满烂疮疤的老头子,看你还有没有这份悲天悯人!
口亨——!
就是剧情狗血也改变不了和凌承一样渣的事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渣!没错,恭王和凌承一样是个渣!
……
然而,那个被江俊在心里怒骂了N个“渣”的黑脸恭王,却没有如同剧情上所写的那样关门去办事,而是双手抱胸、嘴角擒着一抹冷嘲,心平气和地看着江俊。
对,非常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到让江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的那种平心静气。
“你敢走一步试试?”
恭王沉着他好听的声音丢下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这才利落地转身回头进了长信居,而在大门被合上的当口,老管事钟平看了江俊一眼,甚至还微微笑了笑。
那个眼神的暗示意味太明显而恭王话中的威胁意味又太重,所以江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愁眉苦脸。
看着从长信居窗口透出来的摇曳光点,江俊低下头自言自语:“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无烟古怪地看了江俊一眼:“少爷,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不要露出那么兴奋的表情或许会更能服众一点……”
江俊:“……无烟你就不好奇?”
无烟摇摇头。
“哦,”江俊了然地点点头,接下来却一把抓起耳朵贴在门缝上的无烟,把他丢了出去:“你不好奇你站这么近做什么?去、去、去,闪一边儿去——”
无烟扁了扁嘴,只能看着自家少爷占据了最有利的缝隙,然后才靠上去、一上一下两个脑袋悄悄地听着里头的动静。
——八卦谁不爱听!
何况就算是个畜生,药丸也趴在江俊怀里,有样学样地伸出小爪子扒拉着门框,侧耳似乎在认真地偷听——
屋内并不安静,可是却能够从那种嘈杂之中听出李yin商的声音。
那是一种压抑清冷的声线,被迫到极限发出来的痛苦低yin,听上去撩人又凄苦,让江俊觉得有些可悲。
世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李yin商的遭遇,只能说——封建残余害死人。
天地君亲师,李yin商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忠君爱国不能背弃。哪怕遇不到明主,也不能因此而叛国弑君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李家在桐乡算得上是显赫之门,李父为人固执,是远近闻名的宿儒。李yin商幼时曾写过良禽择木而栖的字联,却因此被李父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为人忠义当先,李父偏激地认为良禽择木而栖是因为良禽有眼无珠,不能一开始便长远地找到那株能栖之木,才会三番五次换主。
不能慧眼识真君,是为无能。既为无能之辈,忠心便成了唯一的出路,于是更不能朝秦暮楚、三心二意。
李yin商有鸿鹄之志,却生生被他父亲的固执和迂腐所欺,长大之后更是变得同李父一般的偏激、倨傲、认死理儿。
所以李yin商悲剧,无论凌承怎么作、怎么可劲儿地往死里作,李yin商都好像是被灌了迷魂药的脑残少年,不会黑化、不会背弃,始终待他一心一意。
再加上……
江俊冷笑一声,原来他还不明白书中为什么要突兀地叙述一段李yin商幼年的经历,如今接受了这本书是本“渣攻贱受虐身虐心”的耽美之后,便明白了那段回忆的道理——
这不是在给凌承这位渣攻君挖坑呢么?
李yin商年幼的时候,先帝成宗曾带亲眷南巡,在桐乡停留了三五日。而那时的李yin商,正好在桐乡的某个水塘子附近,救过一个身着黄袍、神情凶悍的男孩子。
这大概就是凌承和李yin商两人剧情套路的开始,那年救人之后的Yin差阳错、谁把一腔痴心错付的狗血虐心大戏——
这位新帝凌承虽然喜怒无常、荒唐暴戾,但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没人知道是谁。
看来看去,这白月光肯定是李yin商没跑了,只是凌承很显然不知道自己现在作死在虐的就是自己的心头rou、朱砂痣罢了。
这种狗血剧情最后能完美大结局江俊也是服气:凌承渣成这样最后还能洗白成一代明君,李yin商好像磕了药一样的犯贱也能治好成了一代名相?
还真是先虐受再虐攻然后来个生命的完美大和谐?
可以的,很服气。
怎么会有这种智障的剧情.jpg
江俊有种“原以为对方是旗鼓相当、实力非常的对手,他准备了一个军火库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后,战场上敌军的仓库大门缓缓升起——里头钻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咪”的:
痛心疾首。
“唉……”江俊长叹一口气:就很气。
去你妹的虐心虐身狗血大戏!
明白了这本书的主“基”调后,江俊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