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裙,却怎么看怎么像秦楼里魅人的倌儿。他手里端着两个盘子,一看那盘中的东西,江俊也惊讶得紧——
那不正是西沉经常在燕池山上给他做的烤rou么?!
厨子将两个盘子都堆到江俊面前,嘴里继续说着:“当然了,我家王爷还喜欢吃烤rou,那种加了孜然、多放香料和辣椒的烤rou。”
江俊“诶?”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了恭王一眼:原来这种烤rou在西北是这么常见的东西么?上至尊贵的皇亲国戚、下到漂泊江湖的义军,竟然都喜欢吃。
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串串。江俊点点头:撸串大法好。
在江俊低头的时候,恭王眼神凌厉地瞪了那厨子一眼,厨子无奈地耸了耸肩,立刻轻咳一声道:
“咳……那什么——江公子您是王爷的贵客,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江俊又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必须的好吗!那烤rou闻起来就特别香!
虽然美食在前,但这不是在自己家吃饭。
江俊收敛表情,微微一笑看向恭王:“王爷如此盛情,江俊实在惶恐。”
恭王不置可否,反而起身亲自给江俊倒了一杯酒:“江公子是本王亲自去迎的贵客,又何来盛情之意?”
江俊不做声,只看着杯中酒。
“若只是个普通门客,王府大门敞开,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本王求贤若渴,却并非饥不择食——江公子才德当得起,”恭王执杯,微微一笑饮尽:
“本王不是盛情,而是——陈情。”
陈恭王府情状,陈锦朝天下,陈胸中的义愤难平。江俊当然知道恭王为何要谋反起兵,李yin商的挑唆是一节,皇帝的多行不义才是根本之因。
江俊也举杯,眼波流转微微一笑:“王爷陈情,不过您也说过会给江俊时间考虑,所以这酒,江俊可不敢满饮。”
恭王“哈哈哈”一笑,果然不再提此事,而是招呼江俊动手吃菜。
主人既发了话开席,江俊便放开浪了——虽是浪,但他也没胡吃海喝,还讲究着那么一点“和上级、长辈用公务餐”的礼仪:
每个盘子里只夹那么一两筷子、不能在同一个盘子里夹个不停,吃两口饭喝点水,面带微笑、不玩手机……
呃,这里也没有手机。
不过就算是没有手机,江俊心里真的是乐开花了:哈哈哈哈卧槽真的好好吃啊——
江俊吃得起劲儿,根本没注意到长信居外头陡然悄无声息出现的十来个人。
他们身穿飞鱼服,面戴獠牙面具,统一披着大内特制斗篷——内红外黑带绒边儿,头上是太监标配官帽——三山帽。
“恭王爷——”为首一人独眼,说话Yin阳怪气,他脱下面具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打扰您用膳了,真是对不住您。”
恭王皮笑rou不笑地应了:“玉双林、玉大千户,您不在宫中伺候皇上同您干爹,怎么劳动大驾、上本王这儿来了?”
玉双林?
北镇抚司锦衣卫都统千户玉双林?
江俊眨眨眼,捧起瓷碗喝下一口鱼汤:啧,还真是来者不善。
独眼的玉双林冷哼一声:“呵,若非有陛下的圣谕,恭王爷当我——愿到这西北苦寒之地来?”
他话说得倨傲得很,而且一个小小千户,见到皇亲国戚、当朝亲王竟然根本不行礼!
这样的大不敬之罪换了别人早就掉了千百回脑袋,但偏偏他是玉双林:北镇抚司锦衣卫都统千户,专理皇帝钦定案件。
这人原姓冯,但为了巴结皇帝认了大太监玉天禄为干爹,后来才改名玉双林,是皇帝的心腹,心狠手辣、手段残忍。
锦朝刑律少酷刑,但这位玉双林、玉大人,却敢仗势欺人、动用私刑。原书中,好几位刚正不阿的大臣,就是被他给活活折磨断气儿的。
江俊面上没什么,可还是忍不住捧起面前的小白瓷碗又押下一口热鱼汤,才好不容易把后脊上升起的凉意给驱了出去。
“喔?”恭王似是来了兴致,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两下筷子:“这么晚了,皇兄竟还有旨意?”
玉双林猥琐一笑,挥了挥手冲身后人道:“把东西给王爷呈上来!”
几个锦衣卫恭恭敬敬地端着八个漂亮的锦盒走了上来,一字儿在恭王和江俊的面前排开。恭王皱了皱眉,看着玉双林,而玉双林只是示意手下将那八个盒子打开。
“……”
盒子打开的时候,莫说是江俊,就算是恭王也黑了脸、皱起了眉。更别提倒吸一口凉气的厨子、气到浑身发抖的钟平,以及一干面红耳赤跪倒在地的丫鬟、仆役。
“王爷,这是陛下赏赐给您的好东西——”玉双林脸上的笑更加刁钻,声音也带着促狭,他顺着那八个一字儿排开的盒子走过去、一个个介绍道:
“这个,是用上好的羊脂玉制成,其形态仿的是京中第一大力士,听闻他那处可坠十斤铁,更能直插铁砂,犹如捣药铁杵、千磨不烂。长三寸六,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