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现在大吸人血!
她捂着脖子干呕,想吐,内心却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实在太好喝了。
雍唯瞪她,刚才喝得狼吞虎咽,这会儿一副恶心样子是什么情况?吃伤食了?
“你,你,你……”胡纯觉得底限被突破,无法接受自己的凶残,流泪指着雍唯控诉,手指抖得像抽筋,“你的血有问题!”
雍唯哼了一声,不怎么甘愿地说:“我父亲是天界之主,母亲是天霜雪域圣仙,我的血就是这样。”
胡纯脑子乱糟糟的,全是——我喝血了,我咬人了,我修炼多年,兽性还没褪尽,我还行不行?她听见了这句话,却没理解雍唯的意思,大致了解他嘚瑟起出身高贵来了。
“走,回去。”雍唯走过来抓她胳膊。
胡纯一挣,竟轻松挣脱,她有点儿意外,但她有话要说也就没在意他的异样,“青牙呢?”她刚才还哆哆嗦嗦,说起青牙,又一脸坚定,毫不妥协。
雍唯闷了一会儿,瓮声瓮气地说:“他不是找了个新靠山么,就滚去钟山别回来了!”
胡纯心一松,神情就缓和了,微笑有了温度。
“走!”他再拉她,她就没拒绝,乖乖地跟他走出洞口。
胡纯还左右看了一下找青牙,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结果一条黑影虎虎生风地扑过来,吓得胡纯一蹦。雍唯倒是不紧不慢,一个手刀就劈倒了黑影,胡纯一看——青牙。他虽然已经晕过去,还是像野兽一样低呜着急促呼吸,犬齿探出嘴唇。
雍唯本不把青牙看在眼里,一遛眼看见胡纯担心地打量青牙,火气就冒了出来,他狠狠踢了青牙一脚,就凭他还想吸血呢,自不量力。
胡纯暗暗撇了下嘴,人都晕了还补脚,果然是个冷血Yin暗的人。当然,她没敢说出口,喝了人家的血,嘴短。
一时间,周围的山上犬吠狼嚎,加上雍唯自带的Yin天效果,场面十分骇人。胡纯不自觉地向雍唯靠近了一小步,抓紧他的腰带。她在嘉岭待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嘉岭有这么多狼和狗。
雍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也有心情鄙视野兽们了,眼睛一扫周围的山峦,无以计数的野兽从各个山头向他们跑过来,爪声汇聚成震慑人心的噗通噗通的闷响。跑得比较快的,已经距离他们两三丈远,胡纯看清了它们血红的眼睛,张开的嘴巴,从犬齿上流下的口水。
胡纯又害怕又担心,刚才她不会也是这副嘴脸吧?
“找死。”雍唯冷哼,为了聚拢力量,松开了胡纯的手,双臂一张,一股压迫感极强的无形力量在他双手之间凝集,胡纯有点儿受不住,退开两步又不敢再远,越聚越多的野兽让她心惊胆战,这是她从未遇见,也超过她想象的场面。
雍唯双手一举,无形的力量变成滔天彻地的狂风,打着旋以他和胡纯为中心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周围昏天暗地,鬼哭狼嚎,所有袭击他们的野兽都被刮上天。胡纯惊惧地捂住耳朵,缩着脖子,太吓人了,她怕被刮走,一步都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风平浪静,胡纯慢慢睁开眼睛,居然晴天了——周围特别干净,别说野兽了,树木砂石都刮没了,连青牙都被刮走了……
雍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却僵硬——胡纯瞧着有些不对,上去扶了他一把,果然他浑身软绵绵的,连笼罩周身的神明之气都没了,怪不得天都晴了。
“是你的血招它们来的吗?”她有点儿无法置信,“能传这么远?”
雍唯极力维持着平时的冷漠声调,可是声音却已虚了,“越是修为低劣或者兽性难除的生灵,对我的血和……越敏感。”
胡纯都想甩手把他推倒在地,都什么时候还寒碜她!
“那快回珈冥山!”她从心里感觉害怕,因为她从没见雍唯这般虚弱。
“嗯……”雍唯垂眼凝神,什么都没发生,他皱眉,再次凝神,嘴里甚至低低把咒语念了出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在原地。
“怎么了?”胡纯更慌了,“风遁不行,缩地也不行吗?”
雍唯没吭气,嘴角抽了两抽。
“你那么多宝贝,找点儿什么出来啊!”胡纯刚吸饱了神仙血,底气足,声如洪钟。
“出来得急,没带……”雍唯的声音低下去,略显心虚。
胡纯都想把他推个跟斗,平时瞎显摆,关键时候没点屁用!“所以你干吗这么急出来抓我们啊?!”
我们?
雍唯双眉一立,“我功力大失,是因为你喝血太多!你知不知罪!”
胡纯撇嘴,不屑地扭头,毫无诚意地说:“知罪知罪。现在怎么办?腿儿着回去?你的手下呢?我看见他们都跑出来了。”
雍唯倒不是太担心,淡淡地说:“他们很快会来。”
胡纯把心又放回肚子,眼睛一转,这时候正该好好表现,争取立功吧?她挤出点儿笑,更卖力地搀住他的胳膊,他不满地垂眼看她,她吸口气,急需将功补过啊——她干脆一低头,从他腋下钻过,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