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时辰前,宫里的王公公已被我杀了丢在李驿昀寝宫中,如今整个皇宫应当都知晓了。”宋幼清长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可惜了,若昨日送圣旨的不是你,那你的孪生兄弟也不会死了,不是吗?”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晓那么多事?”王岩双目腥红,声色喑哑,颓然倒地。
“我说了我是宋幼清,可你不信不是吗?”
如今之景也由不得他信与不信,“若是今日我能离开,我定是会让你生不如死。”
宋幼清失笑,“我自然可以放你离开,不过有一个条件。”她将短刃抵在他胸口,“告诉我,李驿昀在北狄是什么身份,若你告诉我,我便放你离开。”
“呵,想让我出卖殿下,做你的梦,我死都不会说的!”
宋幼清展颜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王岩一愣,随即胸前一阵刺痛,那把短刃已不偏不倚插在他胸膛中。
宋幼清毫不留情地将刀抽了出来,“你先去下面找他就是,你先等等他,他马上就来了。”
血顷刻间涌出,王岩瞪眼嗔视,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僵硬的身子一下便倒了下去。
罗安走过去探了探气息,已不可生还,“主子,为何杀了他,他还没说呢。”
“死都不怕的人,你还与他白费什么气力,奢望他还能与你再多说什么吗?”
死人会替她守住秘密的。
“尸体处理干净,别叫人发觉了。”
“是,将……宋将军……”罗安一噎,不知再说些什么。
宋幼清失笑,“怎么?得知我身份后,倒是生分了?”
“不……不是,只是属下并不知您是宋将军。”
“我说自己是宋幼清,你便信了?”
“属下相信将军。”
“知晓宋幼清是女儿身,你也并不想问什么?”
“将军有难言之隐,属下不会多问。”
“许多事情我不说并非是有意欺瞒于你,只是多说无益,不过如今情况特殊,你是我身边的人,瞒不瞒的,也无关紧要了。”宋幼清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我走了。”
“将军。”罗安上前来,“属下愿跟着将军一同前往边关。”
“你去那儿做什么?”
“自然是与将军一起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替百姓寻一个康泰盛世。”
宋幼清却笑了,一如春日暖阳。
“将军笑什么,罗安可有说错?”
“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与你也是一般年纪,那时我也是想你所想,想着为国为民,国昌民顺。”宋幼清望着已放晴的天际,“如今我不同了,变得自私贪婪,我不求国运如何,只想家和万事兴,只想保佑我身边之人能平安无忧。”
宋幼清看向罗安,“这一回,我是去寻一个人的。即便如此,你也愿意跟着我前去?”
罗安点点头,眼中的光并未熄灭,“将军愿放下一切千里迢迢去寻的人,定是将军视如性命之人,罗安愿一同追随将军。”
宋幼清微微失神,“不,是他将我视如生命……”
“可是……晋王?”
宋幼清笑而不语,往外走去。
瞧,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人是谁,唯独她自己醒悟得这般晚。
……
从京城前往边关的路,宋幼清也不知走了几回,她抄着近路而行,快马加鞭,算起来能比李驿昀快上整整两日。
两日能足以让她排兵布阵,应对艰险了。
越往北上,越发Yin寒,黄沙漫天,不时迷了眼。
“将军,前面就是北域关了。”
“嗯。”宋幼清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旁,“跟我来吧。”
罗安不解,只得照着做。
两人刚走至城门,一虎背熊腰的将士便上前拦着,“什么人?入城做什么!照身帖呢?”
“军爷,我是来投靠亲戚的,这是我弟弟。”宋幼清将罗安拉了过来,“我姑姑便是住在城中的。”
“从南方来的?”那将士瞧了眼照身帖,满腹狐疑,“就你们二人?”
一个是细皮嫩rou的姑娘家,一个是肩不能扛的少年,哪里像是能从南方一路颠簸来北方投靠的。
“军爷,我们姐弟二人是跟着商队一起来的,行至西城后我们走了两天山路才到这儿的。”
好在两人身上沾着雨后的泥泞,倒是有些颠簸流离之态,那将士便也没有再为难,便放了二人进去。
等两人走远了,罗安才敢说话,“将军,你为何不亮了身份?他们见了你,自是会放你进去。”
宋幼清失笑,“怕不是会将我当做疯子抓起来带入死牢,到那时才是真的不见天日了。”
“更何况,近年来北狄人猖獗,有些人说的一口顺溜大梁话,能蒙混过关入城的不在少数,在不知周围人是敌是友之态下,不可贸然暴露自己身份。”宋幼清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