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差地回道:“我叫阿容……”
☆、晋王犯傻第1天
破晓之时, 苏澜便沿着来时之路往回走, 她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宁, 有意与李承珺避开了些距离,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她一回想起夜里的那一幕, 觉得自己定当是鬼迷心窍了,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还告诉他自己叫“阿容”……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李承珺有心,去镇国侯府细细查探一番,定能有所察觉,到时不仅是她的身份被扒出,镇国侯府也会为此受牵连。
哎……月色误人!太误人了!
两人下山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苏澜见山下停着一辆马车,不由得警觉起来。
“是本王的马车。”李承珺都未瞧苏澜一眼,便上了马车。
此时, 从马车后走出一个人来, 替李承珺掀开一侧的帷裳, 他朝着苏澜微微点头, “苏五姑娘。”
“无南大人。”一贯细心的苏澜此刻并未发现,无南身上沾着shi气,皆是夜里所结的露水。
见李承珺并未有邀她一同坐马车的意思, 苏澜赶忙上前。
“那个……晋王……”苏澜瞧了眼他的马车,干笑了两声,“我瞧着晋王的马车如此宽敞, 一个人坐着怕是有些铺张了,不如晋王让我也——”
“苏五姑娘昨夜不是骑了马?”李承珺一手掀开帷裳,侧身看了眼苏澜,“若姑娘将马弃于此地,那才叫真正的糟蹋了,况且,那马平日都是我亲自照料,是匹难得的千里马,仔细算算可价值百两。”
“不说苏五姑娘昨夜将我的马私自骑走,那给的一两银子也只够它一日的饲料,不过,若是苏五姑娘想将马买下来也并非不可,记得将银子送来,给无南便是。”说完,李承珺便头也不回地入了马车。
苏澜一口气上不去亦下不来,忿忿地瞪了他一眼,瞧他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会儿子功夫与他计较起银子来了。
苏澜听他一言,更是觉得昨夜自己定是被猪油蒙了心,否则她怎会在他面前卸下防备,他分明就是只善于伪装的狼。
苏衡轻哼了一声,背离着李承珺所在的方向走去,自己骑马就是,难不成她还稀罕坐他马车呢?
站在一旁的无南也是疑惑,今日这苏五姑娘是怎么了?为何瞧着与往日不大一样……
他见苏澜往林子深处走,有些不忍,“主子,苏五姑娘是个女子,怎可让她独自骑马回城,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突然,无南戛然而止,他顿觉浑身冰凉,一道冷厉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帷裳,如芒刺背。
只听得里头的人淡漠道:“若是再多言一句,你便自己走回去。”
无南赶忙偏过头,不再说话,他坐在车板子上,拉起缰绳驱马前行。
“慢着。”
无南惊得一把拉起缰绳,“主子有何吩咐?”
“你一路跟着她,若有异常,入城之后便向我禀报。”李承珺掀开帷裳,“马车我来驱便是。”
“是,主子!”
那一头,苏澜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昨夜拴马之处,可令人气愤的是,马却不见了踪影。
昨夜的抑塞与方才的郁闷殽杂,苏澜不满地踢着脚边的石头。
可她脚下突然一顿,下腹传来隐隐胀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叫她一阵懊恼,真是的,怎么偏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
她捂着肚子蹲下身缓了缓,她记得她小日子还得过两日,怎么今日便来了。
她一股脑儿地将气都撒在李承珺身上,果然,遇见他准没好事!
苏澜无奈,只得就着不爽利的身子往回摸索,如今马也没了,李承珺也走了,她除了走回去又有何办法!
苏澜一边走着,一边踢着石子,将其当做李承珺泄愤,口中念念不停:
“臭李承珺,有马车了不起,就你会显摆!”
“你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自己坐马车,叫我骑马,狗男人!”
“你这样的人,哪有女子愿意嫁给你……罢了,我都忘了,反正你也不喜欢女子,你爱搁哪儿就搁哪儿吧,姑nainai我就看着你孤独终老!”
……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微的闷哼声,苏澜突然皱眉,“谁?给我出来!”
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了一道身影,只见无南一脸尬色,他摸了摸鼻子,“苏五姑娘。”
他原本是想跟着苏澜的,可见苏澜一直在那揶揄自家主子,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怎么?晋王让无南侍卫监视我?”苏澜冷笑了一声,将覆在小腹的手收了回去。
“不曾。”无南立马否认,他并不知自家主子做了什么,竟让苏五姑娘这般不满,身为下属,他自然不好再火上浇油,“是主子让属下来护送姑娘回城的。”
苏澜暗暗轻嗤了一声,满脸不信,“看来晋王殿下当真是料事如神,他算到我的马跑了,走回城中还得好几个时辰,特意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