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拂冬惊呼,“姑娘给奴婢拿吧。”她不理解为何自家姑娘非要亲自抱着那锦盒,她拿着又不会弄丢了。
“你去帮我……把药取来就好……”苏澜将拂冬推开,将锦盒往另一半紧了紧,就往最后的马车走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下马车了?”二排的马车里传来二姨娘林若虞的声音,她噗嗤笑了一声,“怕不是被赶出来的吧,我就说啊,别上赶着去贴人家的冷脸,自讨没趣。”
苏澜低着头没有理,此刻她眼中已经泛起血丝,口中的血腥味愈来愈浓。
后面的马车都用作装置行李,只留下一个极小的位置可以坐下,苏澜将锦盒丢在一旁,将帷裳一把放下。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咳出,喷溅在了马车的木板之上,沿着缝隙往下渗透,还有不少从她嘴角溢出。
她瘫坐在一旁,靠着身后的行李,大口喘着气,目光紧紧盯着脚边的锦盒。
好你个李驿昀!真够Yin险的!
苏澜将锦盒够到自己手边,将其打开,只见一把弓静静躺在里面,材质上乘、刻纹Jing致,可苏澜毫无把玩的兴致。
她用帕子将弓身包裹住,拿起来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人突然头晕目眩,胸腔穿刺般的疼,血腥味又往上涌,她立马将弓丢进了锦盒中。
若是她猜的没错,这弓上被涂抹了番木鳖,俗称马钱子,虽可供药,但其身味苦性寒,有大毒,可引人惊厥、昏迷至死。
若是触摸之后再入腹,怕是有性命之忧,为此,她这才要将这锦盒一并带过来,那马车上那么多人,难保不出事。
可她的身体比不得旁人,亏损太多,经不住药性过烈,不必入腹,一靠近便有所反应,这才咳了血。
“姑娘,药来了。”拂冬将药递了过来,就要掀开帷裳。
“别!”苏澜制止,“别让风灌进来……我有些冷。”她伸出手就去拿。
里头血腥味太重了,不能让人发觉。
“拂冬……你去替我取些水来。”苏澜将玉瓶打开,干脆将药都倒了出来。
只有三颗了……原本只需一月一颗,现今她也不得不……
苏澜仰头,将所有药一并吞下,一股清凉之意将心肺的疼痛暂且压下,她长舒了一口气。
“姑娘,水来了,可如今正是赶路之时,暂且备不得热水,先委屈姑娘饮凉水了。”
“无碍。”苏澜一手接过,反正她又不是用来喝的,“你去后头守着便是,不用管我,我想先休憩一番,别让人过来打搅我。”
“姑娘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奴婢。”
“好。”苏澜将水洒向血迹处,让它顺着板间的缝隙流下去,又用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擦拭了一番。
心力有些交瘁的苏澜并未注意到,马车后一道身影快步往队伍前行处走去。
李承珺的马车又被轻扣三声。
“何事?”
“主子,有异,苏五姑娘下了马车,如今单独一车。”外头的人压低声音,“马车中还有血腥味。”
李承珺揉着狐狸毛的手一顿,“知道了。”
“那属下继续查探。”
“不必了,叫他们都撤回来了吧。”李承珺闭上眼睛,“不必管她。”
“是。”
……
苏澜将那锦盒踢到一边,尽量避开些,闭着眼靠在一旁,想着等等用什么借口把这弓丢了或是送还回去。
突然,苏澜感觉周围气息一变,她猛地一睁眼,见到马车中突然多出的一个人,吓得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苏澜就后悔了,她轻咳了几声,压低声音道:“晋王,你怎会在我的马车里?”她面露尴尬,假意往外看了眼,“晋王殿下过来,可有人看到?”
李承珺没有接话,只是盯着她。
苏澜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方才自己是有些疏忽大意了。
李承珺轻笑了一声,“苏五姑娘警觉性很高。”
他一路过来,可根本没有人发觉,他来时苏澜也是闭着眼,可他刚放下帷裳,她就发现了……
苏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极力掩饰,“方才我……我还未睡呢,睁眼时便见晋王在此,着实是吓了一跳。”
李承珺没有再说话,他看着面前略显惨白的小脸,微微蹙眉,又略略扫一眼马车。
苏澜偷偷往方才留有血迹的地方挪了挪,用裙衫遮住,“不知晋王来此,可有要事?”
李承珺的目光定在锦盒之上,见里头躺着一把弓箭,眼神不由得暗了下去,他伸手就要去取。
苏澜吓得一个激灵,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她突然惊坐起来,一把夺过那个锦盒,抱在怀里,“晋王,这……这是太子殿下赠我的弓……”
方才已经压下的不适又有要冒出的苗头,苏澜偷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就算要是吐血,也不能在李承珺面前!
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