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些低落。
她曾经所依仗的少年时的情分可能在沈辞眼里不算什么,而且不论有没有宋家那门亲事,沈辞与她终究也没有口头定下什么,充其量,只能算是个青梅竹马的玩伴,邻居。
自己还总是想缠着他,多和他待一会儿。
琬宁眼角有点shi,她飞快的拿手背抹了下,随后咬了一口饼。
沈辞注意到她的异常,眉心拢着,有些诧异自己又哪惹到了她,可晃来晃去就这点事儿,他想了半天也没猜到。
沈辞抬腿踢了踢琬宁的脚底,刻意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逗她玩,“方才你喊我沅景哥哥来着。”
琬宁思绪被打断,有一瞬的茫然,怔怔的看着他,“什么?”
她都不敢多亲近沈辞,怎么可能叫他哥哥。
沈辞低低笑,语气挑逗,“怎的,酒醉的时候一口一个沅景哥哥,醒来就不认账了。”
他注视着琬宁,见她耳根又泛起了粉,眼里溢满了羞赧,全无刚刚的难过低落,这才满意。
小姑娘家家的一天总瞎想什么。
沈辞手指敲着桌面,看外面天色暗了下来,约摸着城门快关了,道,“等你吃完,咱们就回京。”
琬宁飞快的把两张饼都吃完了,随着他上马车。
逼仄的车厢里,琬宁好像一点点想起来时自己干的那些事儿。
搂着沈辞的腰,还和他撒娇,枕着他的腿睡觉……
琬宁越想越臊,低垂眉眼,不自然的与沈辞保持着距离。
沈辞假寐,感觉到琬宁挪着身子,知道她想起了仗着酒醉胡来的事儿,定是抹不开面,也不打算睁眼。
琬宁挪好了地方,见沈辞睡着,轻轻舒了口气。
沈辞闭眼睡着,她反倒是自在不少,没那么尴尬。
马车一路疾驰而去,赶在天黑城门下钥前回到了城里。
行至柳影巷,琬宁客气的道谢后边准备下车。
临下车前,沈辞突然睁眼,唇角咧个坏笑,问,“琬宁,和女孩子议亲可该注意哪些?”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的辞哥,想娶媳妇还不大方的!
☆、生病
琬宁被他问的一愣,几乎是下意识问,“你要成亲吗?”
问完又觉不妥,太冒失了。可是她不知道沈辞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
沈辞对她总是忽冷忽热,Yin晴不定,她不知道哪句话说对了他会笑,哪句话说错了他便冷着脸不理人。
琬宁面对沈辞,一直有些敏感和自卑。
她不再看沈辞,一溜烟的跳下车,连裙摆被车门夹了也不自知,匆匆地跑了。
沈辞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拧眉,笑骂道,“当然要成亲了。”
回到林府后,琬宁揣着心事,顺着树下的影壁走着,心思如同扑簌飘落的桂花没个依靠,冷不防撞上前头的丫鬟们。
不待琬宁生气,丫鬟匆忙躬身行礼,“二姑娘恕罪。”
琬宁揉揉眼,见那丫鬟手里捧着茶食糕点,有点眼熟,问,“你是母亲房里的?”
丫鬟翠云点头,“问二姑娘安好,府里来了客人,主公和大娘子正在前厅待客呢。”
“谁?”
见识了宋家,孙家,宁王这些混蛋,琬宁有些敏感,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翠云喜笑颜开,“回姑娘的话,是个叫杨永朝的大人,曾经是主公的门客,现如今升了五品官呢。”
“哦。”琬宁抬了抬眼皮,没什么兴趣,便继续走。^
她走得慢,能听见两个丫鬟的私语。
“二姑娘还不知道吧,主公看上了这位杨大人,好像有意许婚呢。”
“是啊,这个小杨大人岁出身不高,可文采卓然,很得相爷赏识。大娘子也满意,想来咱们林府好事将近了。”
琬宁脚步一滞,许婚?
一股厌恶感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琬宁胸腔直犯恶心。怎么沈辞刚问过她如何议亲,就有人来府里讨父亲母亲的好。
难不成沈辞和这个杨永朝认识,来帮他试探的?
琬宁越想越气,攥着帕子的手冰凉,直抖。
她强撑着身子回到了萧院,随后把自己关在了屋子。
夜半时分,外面下起了雨。
快要入秋的天,雨丝凉的很。琬宁睡前没有关窗户,又不许宝珠等丫鬟进内房。
这一夜,琬宁心绪绞乱,辗转难眠,帐子随意散落着,就连刮进来的风雨也不自知。
满脑子都是沈辞要议亲,自己也要被议亲了。
可沈辞要娶的姑娘不是她,来府里讨好父亲的也不是沈辞。
多荒唐,多可笑……
直到天亮,她才渐渐合眼睡去。不出意外的,身子滚烫,发起了烧。
宝珠早上进来服侍时,见到琬宁这个样子,吓得洗脸盆都摔到了地上,急忙出去禀告。
薛氏一听女儿病了,料想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