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出路平庸。”
“一个人,只有她急了的时候才有错处可寻,咱们就慢慢等。”
琬宁声音有些疲倦,“你让外面的大夫进来吧。”
入夜,用过膳后,琬宁想到白天撞见的那个婆子,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
陛下已经开始察觉到胡人来盛京买卖珠宝目的不纯,应该在暗中开始查探了。而宋家,此时也应该跟胡人早有苟且,她必须找到证据,能证明宋家通敌叛国。
念及此,琬宁唤来宝珠,神色认真嘱咐道,“你明日去沈府,替我递一封信,你务必把信亲自送到沈辞手里。”
宝珠一脸茫然,“姑娘,您这是……要给沈公子写情笺?”
琬宁拍了下她脑袋,笑骂道,“就你话多。”
可笑过后,眼见宝珠天真之态,琬宁便越觉得触目惊心,想起了上一世家里被敬国侯府陷害,冠上通敌卖国罪名后,整个家族的灭顶之灾。
若非上天给她机会重来,怀揣着两世记忆,恐怕林家,又要覆族湮灭。
琬宁只觉得掌心凉凉的,声音却异常冷静,“去拿笔纸。”
暖明光,小轩窗。
女儿家娟秀的蝇头小楷一字列开。
她思忖良久,宋庭彦与胡人头目买卖盛京秘闻和珠宝,定要签一份契约用来约束彼此,若她和沈辞能假装富庶人家与那头目谈生意,卖出的信息比宋家更重要,那头目唯利是图,恐怕会反悔,转头与他们合作,到时候只要能拿到宋家通敌卖国的契约便可留证了。
家中没有值得托付的哥哥,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沈辞。
只是此事凶之又险,一旦被陛下暗中的眼线查到便是灭族之灾,shi润的狼毫笔顿了顿,在信中末尾加了一句。
事情凶险,希望思虑再三。
宝珠走后,琬宁的心便没静下来过。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方面她期盼着沈辞会帮她,可她又害怕因此会拖累他。另一个小人站出来毫不客气嘲讽,人家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负了人家,还指望人家帮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她仍辗转难眠。可宝珠迟迟不归,疲累了一天,琬宁终是抵挡不住倦意,睡看过去。
翌日,天色Yin眠,凉风乍起。
琬宁醒来唤了一声,候在门外的宝珠走进来,“姑娘醒了。”
那件事太过沉重,以至于琬宁声音带着焦急,“昨夜回来怎的不叫醒我,交待你的事儿如何了?”
☆、出事
宝珠神色有些犹豫,一时间没说话。
琬宁见她那副踟躇的样子,心中猜到个七七八八,反而有种释怀的轻松感觉,“他没答应,是么?”
“不是的,姑娘。”
宝珠面露难色,“沈公子看过信后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只是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他一个人去做,姑娘只需在家中等信儿便可。”
似是知道琬宁下一句说什么,宝珠又说,“沈二爷还是,若是姑娘不同意,那此事请姑娘另请他人,莫再登沈家的门。”
琬宁怔然,心中若五味杂陈,她想过也许沈辞会答应,也许会不答应,可她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安安稳稳的坐在家中,不用担心惹上嫌疑,不用以身涉险,只等现成的,一切都等着他去搏命。
“哎……”
琬宁喉咙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道尽了女儿家的心事。
宝珠这个局外人看的着急死了,昨夜她去沈家院子,那沈二爷听说她是林府的人,漏夜相见,可饶是他衣冠整齐,宝珠也能看出他那挨了板子的腿脚隐隐不便。
沈公子心里明明有姑娘的,可为何偏偏就不能主动一些呢?
*
大业宫,御书房。
下了早朝的昭惠帝负手立在御案前,龙首微抬,虽是知天命的年纪,却身形听吧,脸颊Jing瘦有光,倒像是四十左右的人。
“胡人进关的事儿,查的如何了?”
苏内监躬身,尊敬道,“陛下开关惠国,那些胡人不老实卖些珠宝。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探听国情,动了大业朝的念头。”
昭惠帝冷笑,“京中可有达官眷勋爵采买?”
“宫里无采买,那些官员哪敢,都在揣测着圣意呢。”苏内监话音顿了顿,又补了句,“不过老奴听说敬国侯家的通房,名叫红玉的,喜欢这些,宋大公子对她很是不错,明里暗里给买不少呢。据暗卫来报,宋家公子经常去其店铺一待就是小半日,并不像正常人买东西的样子,定有猫腻。”
“哼,这敬国侯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呢。”昭惠帝大手摩挲着手腕上的紫檀佛珠,锐利的眼眸满是愠怒。
“是,想必很快就会查到了。还有一事儿,陛下,沈家的二公子也在与胡人来往,不知道是否暗中苟且。”
昭惠帝眉头紧皱,不语。良久摆摆手,“下去吧。”
推开御书房的门,阳光灼眼,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