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耙,给寿安郡主泼了污水。
这小娘子面上看上去倒是柔弱,可真是心思深沉。
也有少数机敏之人打量着这出声的郎君,也不知这苏六郎为何帮寿安郡主开口,素日里,苏王两家好似也没什么交情。
也没有几个人会往实际上最简单的原因去想,譬如,苏六郎见不得心悦的小娘子受委屈之类的。
毕竟寿安郡主已经与顾二郎定亲数年,如今顾二郎又回转顾府,明显是回心转意,想来两家也是好事将近了。
这时候了,苏六郎总不能横刀夺爱吧。
有时候不得不说,最不可能是往往就是真相。苏某人也很想表示,我就是心悦寿安郡主。
被拆穿了的郭五娘这会脸色惨白,低头不语,方才还是做戏,此时是真的泪珠淌得更欢了。
瞥了瞥她的裙摆,王沅心下称奇,片刻之间就能哭shi了衣摆。
这位郭五娘用人才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她简直是个天才。
不过,她也无意痛打落水狗,便收回目光,继续了不出声的咸鱼模式。
心里在琢磨着,苏六郎还挺能仗义直言,看上去跟柳箐耶耶的评价果真一致,给他点个赞,一会一定要再去道个谢。
被迫仗义直言的苏六郎,还不知道美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英雄所救……场。
许是见无瓜可吃,也可能是急着分享小道消息,众人也都开始散去。
这时,就有一少年郎君冲了过来,面容与郭五娘有几分相似。
他小心地搀扶了郭五娘离去,面上露出心疼神色,自始至终也没给王沅一个眼风。
随即,又有一位小娘子站到了王沅面前,深深一福礼,语气平淡冷清道:“教妹不严,儿替五娘给寿安郡主赔罪了。”
貌似跟她一样走的高冷路线啊,王沅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娘子,自称是郭五娘的姊姊的这位。
貌不惊人,但眼神中透着一股韧性,一看就是性格强势的小娘子。
嗯,跟自己不是一个款的高冷,没有撞型。
这会还能来替郭五娘道歉,可见是个明事理的,她索性也就给了几分薄面:“不是什么大事。”
却也不是什么小事,能影响顾王两家昏约就更好了。
这位小娘子似是无事发生,她本也不是很在乎,这位家中继母所出的姊妹。
尽日里学着小门小户出身的继母,好好的嫡出小娘子,只会哭哭啼啼地告状挑事。
这会她也不过是来圆个场面,若是再不出来给郭府留个体面,回府必然会被偏心的阿耶责怪。
如今歉意已至,她也就道别离开了。
郭三娘一离开,王沅就看见了在不远处,两眼亮晶晶,时不时往这边瞟来几眼的苏六郎,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缓缓走到了苏六郎面前,诚心地福了福身:“多谢郎君今日为儿出言作证。”
眼前的小娘子雪肤花貌,盛妆华服,上身微曲着行礼,露出一截玉颈,而繁复的裙裾只是衬得她的腰肢越发纤细。
明明是一身的炙热色调,但小娘子气质高洁,愣是穿出了冷艳之感。
离得近了,苏六郎还看清了她的眉眼,眸色清浅,眉如翠羽,在眉尾处还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
他经不住眼前这心悦之人的美色冲击,眨动了下浓密眼睫,忽然觉得有些咽干舌燥。
只能凭着本能拱手还礼,干巴巴地说了句:“愿为郡主效劳。”
好在说完这句后,苏六郎就又找回了点神志,玉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抿了抿薄唇。
然后又鼓起勇气,眉眼含笑地追加了下半句:“无论何时何地。”
听听,这不是明晃晃地在撩她吗?
明明方才还只是偷偷摸摸地在附近看她,再方才也是言辞正经地向她求娶,眨眼就开启了情话十级的模式。
这是突然开窍了?
可惜,等王沅直起身来,一抬眼就看见了苏六郎已经红透的耳垂,红得滴血那种。
原来不是开窍了,是强撩了她一把,然后自己还先害羞了……
撩不动,心如铁石的咸鱼王沅表示:可以,这很纯情。
见王沅沉静不语,眉眼冷清,苏六郎又凑近了一步,压低了嗓音:“我方才在林中所言。句句属实。”
刻意压住的嗓音低醇悦耳:“我心慕郡主,如得机缘,必珍之重之。”
言毕,苏六郎又退后一大步,俯身冲着她深深地一揖。也不敢看她神色,就挥袖离开了。
看上去颇有几分高士的洒脱,如果步履没那么匆匆,耳垂没那么红,就更有说服力了。
苏六郎一走,自认为不能打扰好友桃花的两位小娘子就凑了过来。
两人都带了些戏谑笑意,卢娴直接开口打趣道:“不知方才苏六郎与阿沅说了些什么?”
“苏六郎怎么就冲你行了礼,突然就离去了?”
连柳箐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