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将他推到一边,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让我来——”
说着已经走上前,轻轻趴在房门边的窗棂处。
她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子,发觉里面没什么动静。
回头便见霍枭两手抱臂立在三步远处,眉尖轻挑,一脸淡定看戏的表情。
她转了转眼珠,干脆吮了下食指,悄悄在那轻薄的白窗纸上戳了个不起眼的小洞。
凑近眯起去看,只一眼,她头皮炸裂,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原来那小洞里,一只眼珠骨碌碌转了两下,正跟她无比近的对望!
温茶白着脸踉跄后退,一个没站稳险些踩空台阶,被霍枭两手卡在腰间扶稳,惊魂未定时,两人听到那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竟然徐徐开了道巴掌宽的缝!
昏黄的光晕倾撒下来,一只惨白的手从缝里探出,握住门板慢慢将门打开,露出她的身影:
大半个脸隐在灯影中,愈显的那双眼黑沉沉,透着无边死寂。
温茶窒息的看着她,连霍枭迟迟没有收回的大手都不曾留意。
老板娘Yin着脸,不发一言。
倒是霍枭先开了口:“她携瘟疫而来。”
清越的声音如玉石相击,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好听。
老板娘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什么刺激到,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她握着门板的手猛然攥紧,良久才松开来,旋即颓然的垂下头,哑声道:“你们,终于还是找到了。”
她慢慢转身,幽幽道:“进来吧。”
温茶私心是一点儿都不想进去。
那一整面墙上的眼珠子咕噜乱转,看一眼就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霍枭却已经揽住了她的肩膀,右手插进口袋里,悠闲却又不由分说的揽着她走到了门口。
温茶掰不开他的手,认命的走了进去。
内室,却像是换了一片天地。
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器物陈设焕然一新,明亮的铜镜光可鉴人,铺着青砖的地面纤尘不染。
博古架上的娃娃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像是被重新布置了一番,令人置身此处,如同回到了百年前。
老板娘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抬手,轻轻松开满头盘发。
随着长发缱绻散落,她身上现代的装束也渐渐发生改变,换成了一身素面袄裙。
黝黑的长发垂落到腰间,她揽镜自照,目光有些迷惘和痴然:“多少年了,似乎还是这样。”
她看向温茶和霍枭,微微启唇笑了一下。
这个笑与之前夸张油腻分外不同,看起来自然又随意,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温茶仔细看来,只觉她年龄或许比想象的更大一些,只是碍于某些原因,才始终停留在三十上下。
“你们倒是厉害,我把那东西藏在情人潭水下,若非水性极好胆识过人,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
她说着,幽幽叹了口气。
霍枭语调微抬:“她?”
老板娘摇头苦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猜到了她是谁,不然,又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举起一柄缠着红绳的剪刀,慢慢剪掉一点烛心,缓缓说着:“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你倒是第一个,找到这最关键的东西。”
霍枭无意听她夸奖,他单刀直入:“别废话,说重点。”
温茶:“……”
老板娘置若罔闻,一边摩挲着剪刀,一边叹息道:“只可惜你们的同伴已经被人占了皮囊,如今只剩个空壳,听凭她使唤……”
她絮絮叨叨感叹了一堆。
温茶是插不上话,霍枭则是怎么打断都没用。
这就像是网游副本里,即将开启BOSS战前的那堆废话对白,偏偏看起来不可能跳过,两个人便只能竖着耳朵听她说。
前后一番话,时间线来回跳跃,听的温茶头昏脑涨,才大概总结出来事情的大致经过——
老板娘本是巫族神女,天生巫力,可通神鬼。
但她一朝不慎,被早年意外身死的姐姐趁机附了体,从此一体双魂,时不时还要被她夺走身体的控制权。
彼时这位长姐虽有些任性,但不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板娘也就任她寄生在体内,一边劝导,一边想方设法寻找适合她转移的Yin尸。
然而Yin尸难寻,且远不如活人身体滋养Yin灵。
长姐面上驯服,却在时不时夺取身体控制权时,暗地里做起了“Yin婚”事宜。
然而旁人以为的Yin婚是早夭儿女的结亲,这位姐姐却心思深沉又险恶,常以活人替代,令八字相合的Yin灵附体,取而代之,并借助这些Yin灵的助力强大自身。
老板娘知悉真相时为时已晚,她无法控制已经汲取了诸多Yin灵之力的姐姐,既杀不死她,便只能将她困在自己的身体里,以免她再去祸害旁人。
为保族人安危,老板娘背井离乡,辗转各地,一边寻找克制姐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