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从隔壁传来的……
她噘着嘴,似乎有些担忧。
霍枭静静地看着她的侧影,一星雪白的耳廓在浓发中若隐若现。
她头发很长,尾部微微有些卷曲,披散在身后愈发显得她整个人细肩窄腰,小小的一团。
此刻,几缕毛茸茸的发梢似有似无撩拨着他枕在脑后的手臂,麻酥酥,又透着几分叫人不耐的痒。
霍枭闭上眼。
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又一下。
外面早已安静下来。
入夜后的客栈如同一座孤城,透着让人心悸的死寂。
温茶不知后半夜是怎么睡着的,总之,等第二天醒来,她整个人已经霸占了整张床。
楚河汉界被推的歪七八扭,她一条腿还压在属于霍枭的那只枕头上,睡相真是乱七八糟。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她翻身坐起,揉着脸,声音有些涩哑。
被问话的霍枭正插兜伫立在窗前,闻声遥遥看了她一眼,表情淡淡道:“我又不是猪。”
温茶呵欠打到一半,举起属于他的那只枕头就丢了出去,愤愤道:“不会说句人话!”
说着翻身下了床,穿好鞋子,揉着后颈进了浴室。
磨砂玻璃门关闭,水龙头打开,水声四溅,温茶很快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边举着牙刷刷牙,一边含糊不清道:“你出门看过了吗?”
霍枭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满嘴泡沫。
他没接话,走上前张开手,按住她的脑门把她一颗脑袋塞回了洗漱间,懒懒道:“洗完再出来哔哔。”
温茶一口牙膏沫差点被咽下去,忙不迭拿水漱口,完事儿又拿冷水洗了把脸,打着哆嗦总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拍了拍脸颊,一手随意通了通前额的刘海,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霍——欸?你杵在这儿干嘛不出声,吓人一跳。”
温茶缩了缩肩膀,上下打量正背靠着墙,姿态闲适的霍枭。
他手依旧插在兜里,下巴微抬。
闻言斜斜睇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眼波慵懒。
“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你是想演绎一出瞎子传奇?”
温茶:“……”
敲尼玛。
他怕是没挨过社会主义的毒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大厅里,意外地已经集齐了所有人,等霍枭和温茶入座,老板娘立刻端上了丰盛的馒头咸菜白米粥,笑盈盈招呼众人吃早点。
周大星举着馒头泣不成声。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不会后面一日三餐都要吃这个吧?”
他哭丧着脸,一边剥下馒头皮往嘴里塞。
赵东翻了他一眼:“你他妈能不能别毒nai?”
说着用筷子戳了只馒头,咬下一口干巴巴嚼着。
温茶环顾四周:
方彦希和罗莉倒是状态不错。
此刻正腻腻歪歪的像个巨婴,在喂粥喝。
面色不好看的是剩下两组人。
蒋雪看起来像是一夜未睡的模样,脸色苍白,眼下隐隐发青,Jing神不济。
赵东毕竟是男孩子,状态比她好一些,只是胡茬冒出来,看着有些萎靡。
楼放始终皱着眉头,表情难得有些肃冷。
周大星眼下两只青眼袋就更不用说了,清楚分明的告诉温茶,昨晚出问题的就是他们。
这种情况,温茶自然也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托腮看向楼放:“昨晚你们……”
楼放抬眸看了她一眼,叹口气,似乎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有些古怪,温茶一时间更为好奇了。
“所以大家都遇到了?”
赵东沉不住气,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
罗莉喝着粥好奇道:“遇见什么了?”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脸,如果昨晚有问题,这会儿不哭哭啼啼就算好的,怎么可能安心喝粥?
蒋雪慢慢看了她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一组和楼放、周大星。
尽管有些难以启齿,可蒋雪还是咬了咬牙,轻声道:“昨天晚上睡到半夜,房门突然被拍响……”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顿时更白。
深夜两点,被惊醒后人本来就会有些迟钝。
睡在地上的赵东迷迷糊糊爬起来,下意识就把门开了个缝:“谁啊?”
话音未落,正对上门外黑黢黢的身影,干瘪枯瘦,漆黑黏shi的发像水草散发着腥气,惨白的脸上,一双幽深怨毒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他。
赵东吓得一个哆嗦,本能发出一声惊叫。
正是温茶听到的那一声。
蒋雪梦中惊醒,正看到赵东一屁股坐下门口。
房门被一双手吱呀推开,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