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平津又太实心眼儿,周来弟对罗琳琅都忍不住有些不满了。
“那不行!”方平津想也不想回答。
“她不一样!”顿了顿,对上周来弟不满的目光,方平津再次开口。
“有什么不一样的,长得好看点儿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平津啊,不是伯娘说你,这过日子,不是长得好看就行的,你现在就这样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我知道,她是大家小姐,但是这世道不一样了不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大家小姐也得干活啊,她要有本事还请着佣人,那也就罢了,这螺帽的凤凰不如鸡,既然出了事还得靠你去救,想也知道家里出事了,既然这样,怎么能还端着个夹子?你心疼她没关系,但是家里人也心疼你啊...”
周来弟本来也是个急脾气大嗓门,不招惹她尚且说不准什么时候被扫到台风尾,这一激动起来,声音压都压不住。
要说她家几个儿子,那都是打大的,这要是自己生的,她早就一鞋底子抽上去了,但这偏偏是侄子,要说不管吧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两年相处下来,就算见得不多,听得也多了,老六那两口子也不是个为人父母的,这么大个孩子送过来,关心没见,要求倒是挺多,这孩子也是,次次有任务就冲前面,每次身上都得添几道才回来,也不喊疼也不喊累的,话又少,脸上连个笑模样都少见,看得叫人心疼。
周来弟拉拉杂杂说了半天,结果人家是八风不动,半点儿没有听进去的意思,还扫起地来了,气得她一个仰倒。
长长吐了口气,周来弟憋着劲儿一把上前把扫把抢过来,“干干干!我看你倒是能得个什么结果。”
到底是心疼,周来弟把人推到一边,自己扫了起来。
是啊,她又什么不一样,靠在外头院墙上的琳琅低头想。
书里什么也没写,记忆里有印象的时候,对方已经跟她哥哥是好兄弟了,也已经对她那么好了,那是为什么?
猛地抬头逼回眼里的水光,琳琅提起掉在地上的包裹进门。
“琳琅?”方平津本来被大伯娘按在第一进院子的门廊底下坐着休息,不经意间就瞥到了门口走进来的身影,猛地站起来,下意识想往屋里走。
阳光正好,琳琅既不眼瞎也不近视,进门一看就已经在方平津的前胸处一点儿嫣红,抿着唇直直走了过去。
“坐下!”躲什么躲?琳琅沉着脸命令。
已经转过身的方平津一下子僵住,抬起的脚不知道该往前放还是往后收,纠结之下,琳琅已经来到的近前。
手里的东西丢在门廊里,琳琅走上前,一把拉住方平津的胳膊,“我叫你坐下!”
分明不过是他一个手指头的比不过的力气,方平津却一下子被困住,顺从的坐了下来,转过来的脸仍旧没有什么表情,板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心虚的那个,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方平津的眼睛在这坐下的短短几秒时间已经忍不住眨了好几下。
方平津身上的汗衫已经又换成了衬衣,估计是干活汗shi了,琳琅弯下腰,手伸出去就要解方平津的扣子。
“别、别!”方平津吓得一手拽住领口,身子往后一仰,顿时把凳子也给带得向后倒去,右手猛地撑住了地面,才不至于摔一个屁股蹲。
“呵!”
琳琅先是一惊,随即轻笑一声。
“我能把你怎么着啊?跟遇上洪水猛兽似的?”语气有些轻嘲,但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越界了,直起腰,嘴角的弧度消失不见,“起来吧,你自己解开,我要看看伤口。”
方平津只是为人淡漠一些些,并不是傻也并不迟钝,琳琅这样的表现,肯定是生气无疑,心下也有些暗怪自己,莫名其妙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好好说就行了嘛!
坐直身体,拽着领口的手也松了下来,“我没事,就是吓了一跳。”
“谁问你吓不吓了?”
“伤口也没事,一点儿小伤,早就快好了。”奇怪了,他从前虽然一直都对琳琅百依百顺,但是由于不太爱笑,平时话也不多,真拉着脸的时候琳琅还是有点儿怕他的,怎么现在反倒是他有点儿心虚?
琳琅此刻的视线正停留在先前她过来时还没有的那一溜水缸上,大部分的水缸上都盖上了木盖子,水缸前的地面上隐约有水迹,看来就是已经挑好水的了,琳琅数了数,一共10个水缸,现在盖上盖子的有7个,这种大水缸上面的直径有一米多,高度快到她的腰,不用想也知道得多少趟才能挑这么多水?
收回视线,琳琅死死盯着方平津,“解开!”
“真没事!”大伯娘就在一进和二进院子交界处看好戏一般看过来,方平津瞬间觉得有点儿丢人,试图挣扎。
“你是医生吗?”
“不是。”
“那是听不懂人话?”
方平津无法,只能假装看不到大嫂也凑到了大伯娘旁边。
衬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露出方平津Jing壮的上半身,胸口处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