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顺,没遇上什么不该遇上的人。
还是医务室前面的长椅上,琳琅一坐上去就恢复了一张臭脸,等到见到李顺秀的时候,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你怎么去这么久?是不是诚心不想让我腿好?”琳琅先发制人。
“我、不是”
李顺秀刷的一下眼泪就下来了,她从没来过医院,本来就有些害怕,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个护士,被人抓住大庭广众下教训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弄好回来,刚到又被骂,实在是委屈的不行。
琳琅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哭!我说错了?还不赶紧把药给我!”
伸手一把抢过李顺秀递过来的药油,“真是晦气!”琳琅黑着脸,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医务室。
蒋琼坐在一旁,看着琳琅无比嚣张的态度,再看看李顺秀低着头抽抽噎噎的委屈样,觉得自己真是大开眼界,亲眼所见和亲耳所听完全不一样,这信谁都不知道了。
听着医务室里传来的呼痛声,手微微挪动,碰到了口袋里的硬物,算了!还是听钱的吧!
医务室里,琳琅正疼得嗷嗷叫,她十分怀疑这个医生是听到她刚才说林顺秀的话有意打抱不平,手劲儿大得她怀疑自己腿都要断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方平津,挂了电话就要出去。
“怎么了这是?”手快,一把把人抓住。
“我要去一趟南省,去找人给我买票再去收拾一下东西,对了,八叔,你给我开个接收函,名字空着,一会儿我回来拿。”方平津扭了下手臂,把手抽回来,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
“那不行!你个臭小子!当部队是我开的?说调就调?”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方常胜气结。
“哎呀,到底出什么事了?那小姑娘是谁?天大的事也没有这么急吧?你还没出院呢!别以为放你出来吃个饭你就能乱跑了!”郑萍是医生,一听就急了,连忙上前把人拦住。
“你可不能乱跑,伤口刚开始愈合,每天都要换药的,可不能往外跑,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身体重要,不行你就找别人帮帮忙嘛!”
“没事!”方平津抬手摸了摸胸口,他在的不是一般的部队,出的任务是最平凡又最危险的,受伤什么的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没死没残也没中弹,要不是自己伯母坚决不允许他出院,他早就待不住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郑萍不乐意的看着他,对刚刚那小姑娘都有了些埋怨。
方常胜一听是个小姑娘,倒是缓和了许多,只是依然板着脸盯着自家侄子不松口。
“琳琅是我家隔壁院子的小妹妹,我跟他哥是兄弟,她哥哥们现在都不太方便,她在插队那里被欺负,很危险,我得马上把她接过来,具体的事回头再说,伤口我自己有数,还有叔,我知道你能弄,不用开征兵的手续,工作调动就行,部队医院学校什么的,随便一个岗位先把人给调过来。”
方平津心里着急,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索性干脆坐回去,打电话叫三叔家在市里铁路上工作的表哥先给他买票。
“给他留明天的,今天的不许!”郑萍见状走上前一把抢过听筒吩咐,又转头要求方平津,“今天不行,怎么样你也要先把今天的药给换了!”
“婶婶!”
“叫妈都不行!”郑萍态度十分强硬。
方平津扭头盯着自家叔叔。
“看我干嘛?家里听你婶儿的!”方常胜没好气道,“还有,手续办不了,你知道有多少家属没工作吗?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些个工作岗位吗?别说现在没有空岗位,就算有,也轮不上我!上头领导多了去了,这工作不归我管,你真当部队是你家呀!”
征兵还能算是破格,毕竟征兵工作他说的上话,加上自家侄子实力确实在,没人好说什么闲话,再说了,部队新兵多了除了直接接触那几个人,谁有空管哪里多了个新兵?
但是后方的工作岗位就不一样了,他们这里总共能安排的就是医院和学校了,不要太高专业要求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坑外还有好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家属这么多,每次空出来一个岗位都得闹一场,何况对方也不是什么家属,他以什么名义安排?不得被家属区那帮子老娘们堵上门给撕了呀!
“这可怪不得你叔,你不跟后方打交道你不知道,家属可不是好热的,征个女兵都比安排工作容易些!”好歹女兵还有年龄限制身体要求呢,“除非对方是医学院毕业的,婶婶就给你想想办法。”
那当然不是!
方平津皱了皱眉头,“先开调函,我把人接回来再还给你,就借个名义,回头人来了我找大伯安置。”
听琳琅的意思是整个李家庄都不是好东西,都盯着她,不知道李家庄上头有什么关系没有,万一卡手续就不好了,军区的调令更加有用一些,免得地方上推诿。
郑萍和方常胜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好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姑娘能一个电话把自家常年跟个冰块似的侄子给急成这样。
屋子里一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