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装的刚好就是今晚她要在寿宴上呈给长宁帝的证据。
“刚才在景阳宫的时候我就一直追问表姐给父皇准备了什么寿礼来着,她一直藏着不肯说。既然陈廷尉也好奇表姐准备的寿礼,不如帮忙看看,叫我也满足满足一下好奇心。”
翟似锦恨不得把赵宜乐的嘴捂上。
宜乐啊宜乐,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陈熠眼睛都没眨一下接住木盒,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黑漆盒盖上,翟似锦看见他作势打开木盒的动作,心都险些从心腔里跳出去,“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等会儿寿宴上我会呈给舅舅,你们到时候就能看见了。”
翟似锦心跳如雷,堪堪忍住把盒子从陈熠手里抢过来的冲动。
陈熠这人城府极深,她表现得越紧张,反倒越可能惹他怀疑。
赵宜乐这时候低头戳了戳手指,语气弱弱地道:“表姐你就是藏私,反正等会儿都得拿出来。我前些日子选礼物选得头都大了,最后还是母后给我出主意,让我绣了一副桃仙贺寿图。不过我觉着父皇应该是不喜欢的,毕竟母后每年都给他送绣屏,他估计看见绣的东西都眼疼了。”
翟似锦讪讪笑,对她这番话没有任何反应。
陈熠按在盒子上的手迟迟未动,瞧见翟似锦的目光只紧盯着它,便知这个东西对她应该挺重要,垂眸扫了眼,伸手给她还了回去,“不逗郡主了,郡主收好吧。”
翟似锦赶紧接住,将它收进袖子里,才抬眸望向陈熠,缓和了下语气,飞快地转移话题,“陈熠你给舅舅准备的什么寿礼?”
陈熠深深瞧她一眼,轻笑,“反正都是寿礼,等会儿到了寿宴上郡主一样也能看见,不必急于这一时。”
被他卖了个关子,翟似锦低低叹了一声。
陈熠似毫无察觉,转头看向赵宜乐,道:“宴会时辰差不多了,公主和郡主也该去入座了。”
翟似锦故作从容嗯了一声,带着赵宜乐一同入席,在安排好的席位上坐好。
她们时间掐得刚刚好,席间众人基本到齐,只有帝后尚未露面。
男女席位分在两侧,翟似锦刚坐下,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陈熠望过来的清寒目光。
跟往日独处时的柔和神情不同,此刻他仿佛就是闲暇一望,只一眼就看向了别处。
翟似锦安慰自己,觉得这样也好,他们还没过长宁帝的那关,现在宴会里人多眼杂,他们表现得没有瓜葛也没什么。
不多时,殿外便有宫人高声唱道:“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长宁帝到了。
翟似锦霍然跟随众人起身行礼,却将手里的木盒捏紧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对不住我来迟了_(:з」∠)_
今天写一半突然推翻重写了一遍,现在才整理好,是时速五百它的锅!(bushi)
☆、。
长宁帝与萧皇后相携入座, 一齐挥手免了众人的礼。
翟似锦缓缓直起腰, 不经意间看见斜对面的宴席里站着萧琮,他该是旧伤未好,此时全靠身旁的巧娘扶着,才勉强身子站正了些。
这种场合他来做什么,还带着巧娘?萧尚书呢,他也不管管么。
翟似锦在宴席中扫了一圈, 并未见到萧尚书的影子。
众人悉数坐回原位, 萧琮按着巧娘的肩膀让她先坐下,而后独自转身对长宁帝请罪道:“臣向陛下请罪, 今日家父身体不适, 实在无法进宫赴宴, 便只能由臣替他给陛下贺寿了。”
翟似锦皱了皱眉,心说萧琮病恹恹地出现在这里, 竟然是萧尚书的意思。
他这是对长宁帝前些日子偏颇黄御史和李谦而感到不满啊。
周边临近的几个官员已经不着痕迹地挪了挪位置,根本不敢离萧琮太近,生怕今晚会被萧家连累半分。
好在长宁帝听了这番话却没什么反应, 反倒亲和一笑, 道:“萧家这些年一心只为朝堂,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朕哪有怪罪的道理。你身上还有伤,快些坐下歇息吧,记得等会儿别饮酒,伤了身子就是朕的罪过了。”
像是为了安抚萧琮, 长宁帝又转头吩咐刘公公指派了两个侍从去萧琮身边伺候着。
赵宜乐原就对这样的宴会不感兴趣,随意一瞥,就被扶着萧琮坐下的巧娘吸引了注意力,“表姐,你看那个姑娘好眼熟啊,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翟似锦没觉得巧娘眼熟,毕竟是早就认识的。
她只觉得长宁帝指派到萧琮身边的两个侍从很眼熟,看着他们从殿外走向萧琮,然后转身时光明正大露出侧脸,根本就是那日自醉仙居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陆元陆三兄弟。
赵宜乐也注意了陆三,又惊又惧,想起那次被陆三威胁差点丢命的事,双手紧紧抓住翟似锦,心口起伏得厉害,“表姐……那个人不是上次的土匪吗……”
土匪怎么会进宫来了?此刻还穿着宫里侍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