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了起来。
瞥着赵宜乐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她挑起秀眉,故意逗笑道:“陈廷尉送的。”
赵宜乐:“……”
不等她发作,翟似锦伸手拍在她肩头,柔声劝道:“好了好了,我替你隐瞒就是了。不过作为交换,你也不能告诉旁人我今晚跟陈廷尉在梅园遇见的事情。”
赵宜乐扁扁嘴,满脸的不甘愿,“你们……你们都说什么了?”
这话问得好了。
翟似锦思绪飘了飘,回到寒风肆意的梅林里,陈熠将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肩头,借着醉意低笑问,“郡主喜欢什么样的?你瞧瞧臣这样的,可还行?”
她双颊陡然泛红,有意将大氅脱下来还回去。
陈熠却按上她肩头,道:“臣的心意,郡主晓得才好,至于前路如何,不用郡主忧烦。臣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臣只要郡主一句话即可。”
喜欢,或者不喜欢。
她说:“让我想想。”
两人在雪地梅园里想了一个时辰,临走时,她将大氅还了回去,也没能对陈熠说出什么答复来。
陈熠倒是极有耐心,“郡主回去好好想,臣等你的好消息。”
好消息……他怎么就知道是好消息了,万一长宁帝不答应,他就算想破了天,这种事也是不可能的。
思绪绕回来,翟似锦看着眼前的赵宜乐,心里有些烦闷,伸手捏捏她的脸,笑骂道:“你管我们说了什么,不许多问,走吧,快回去。”
赵宜乐不再跟她争辩,只是用袖口摸着眼泪,再次叮嘱道:“表姐你可得替我守口如瓶啊,这事儿要是被父皇或是母后知道了,我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
翟似锦忙捂住她的嘴,“呸呸呸,大过年的胡说什么,走了,赶紧回去了。”
殿中宴席还未散,众人饮得酣畅淋漓,女眷们倚着桌案,不知醉语些什么。
翟似锦拉着赵宜乐回到席间,旁边秦氏望过来,神情间颇有威仪,“你们去哪儿疯了?”
赵宜乐连忙摇头,想解释,嘴巴却被针缝了似的。
翟似锦在桌子下拍拍她的手,抬眸对秦氏笑道:“刚才殿里闷,我和宜乐就出去转了转,没闯什么祸,皇嫂请放心。”
秦氏目光落在她们脸上,发现赵宜乐不敢抬头看人,是一惯撒谎的表现,不过她也没再多问,只道:“你们刚才不在,母后说了些事情,等会儿宴会散后你们先别走,本宫说给你们听。”
翟似锦与赵宜乐异口同声地回,“好。”
宴会散后,众人窸窸窣窣起身离开。
翟似锦陪秦氏走到殿外,廊上风大,她和赵宜乐帮秦氏挡了挡,十分乖巧地等着秦氏的示下。
秦氏微蹙眉道:“每年初五的时候,父皇惯例是要出宫去大相国寺祈福的,但父皇最近龙体违和,所以由母后替他。到时候殿下照例随行,你们也要去。”
“为什么啊。”赵宜乐问,“往年祭祀祈福,皇兄带着表姐去也就罢了,为何这一次我也要去?”
她从不信佛,拜什么佛祖。
还得在寺院里斋戒三日,哪里都去不得,无聊死了。
秦氏面色缓和了些,淡笑道:“这是母后的意思,想带着你一起去,到佛前给你算一卦。”
赵宜乐:“???”怕不是姻缘卦吧。
秦氏偏头看向翟似锦,眼神里就多了几分深意,拉住她的手使了些力道,“似锦,你比宜乐年长,也比她懂事,有些事情孰轻孰重你也看得比她明白。”
翟似锦神情自然,点头道:“皇嫂的教诲,似锦记下了。”
旁边的赵宜乐附和点头,磕磕绊绊地撒谎,“我晓得分寸的……皇嫂你不用担心,我可听父皇母后的话了。”
秦氏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赵宜乐忽然讶然地指着一处地方,高声道:“皇嫂!皇兄来接你了!”
翟似锦望了过去,看到赵奕身着蟒袍朝服走来,仪仗隆重,独独不见与他影形不离的陈熠。
不对,她想他做什么。
陈熠是廷尉监,手里管着廷尉署,不过是因为户部的案子才跟赵奕走得近了些,又不是他麾下门客,岂会日日与他待在一处。
赵奕向秦氏走来,将她揽入怀中,温和笑道:“孤来接你回家。”
秦氏眉心微微一皱,瞧见翟似锦和赵宜乐都不厚道地憋笑,犹豫着把赵奕给推开三步远,“殿下……”
赵奕牵住她,旁若无人般转身往台阶下走,边走边道:“怕什么,似锦和宜乐她们早就见得多了,改明儿给她们送些好吃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翟似锦和赵宜乐面面相觑,僵站在原地,被赵奕讽刺得心肝抽搐地疼。
赵宜乐酸溜溜瞪着眼,揪着翟似锦的衣袖低低抱怨,“皇兄他可真得意,下次再被皇嫂大半夜赶出门不让睡觉的时候,可别再来求我当说客了。”
翟似锦噗嗤笑了声,转移话题道:“好了,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