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一看到人我就方寸大乱,脑子都短路了。”
米弥真是恨铁不成钢,等了三年也没能等到她家小啾啾脱单:
“瞧瞧你这出息,喜欢就上,不要墨迹!”
半响没听到闻啾说话,米弥好奇的落了个目光,这才瞧见靠在衣柜边的某个女人把长发绕在指尖上,整张脸呈现出一种娇羞的粉红色,看到她落过去的目光,那人脸更红了,说她:
“你能不能淑女点,这不是上能解决的问题。”
“上不行啊,那下也行啊。”
“女流氓本氓!”
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再说相声。直到闻啾放回上铺的手机又疯狂的震动起来,她马上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睛里终于有了光:
“嘘,是他的电话。”
这个他,自然是谈论了一晚上的纪先生。
闻啾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听键:
“纪先生。”
她的呼吸总是在听到他的嗓音时习惯性的停个一两秒,而后她听到男人的嗓音带着些倦意冲进耳朵里:
“抱歉,我下飞机才看到你的回信,现在车要路过你学校门口……”那端的人停顿了片刻,“今晚想吃你煮的面。”
闻啾想到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模样,脸有些燥热。
这人出差一月有余,能在他回来时第一时间想到,想来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面对他提的这些要求,她不会拒绝,甚至很多时候都是尽量满足。
挂断电话后,闻啾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最后她打开衣柜,从最顶上的小盒子里翻出个丝绒礼盒,里面躺着她花了三个月兼职工资买来的领带夹。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纪时宴的生日,她想到那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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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城音乐学院修建在半山腰上,走路需要很久,开车就省事多了。
这么多年来,纪时宴从不将车开上去,他只会把车停在丁字路口的大树下等她。
闻啾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树下的男人,他叼着一支烟,望向对面的路灯时微微眯起了眼睛,吸了一口烟后,他右手指间轻捻,从嘴里吐出几缕烟雾,男人的脸部轮廓被烟雾衬出一股雅痞气质,约莫是知道她来了,他将烟夹到手指上,扭过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昏黄色路灯下的那张脸干净清傲,冷白皮肤色被路灯上了一层温柔光晕,他站在光里静静看向她的那一幕,让闻啾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小鸟。”
他们都叫她啾啾,只有他叫她小鸟。
闻啾的心没来由漏跳一拍,她勾起耳边的头发,怯生生的走到他面前,喊他:
“纪先生。”
一月没见,这个丫头好像还是和那时候一样,瘦瘦的,小小的,也不亏他一直叫她小鸟了。纪时宴斜睨了一眼她身上穿的单薄开衫,用右手拉开车门:
“上车吧,外面冷。”
车内开了暖气,将大衣脱掉后,纪时宴把西装随手往车后座一挂,吩咐司机开车。
他的黑色大衣下穿着的是一件熨烫妥帖的商务衬衫,好像才从什么会议上回来,此时领带还纹丝不动的挂在脖子上,因为左手残疾,他只能用右手去解脖子上的领带,随意拉扯了两下后,纪时宴把目光落到了闻啾身上,她对坐在窗边拘谨的女孩抬了抬下巴:
“借只手给我解解领带?”
闻啾快有一个月没见他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他的左手安装的是假肢,她小心挪过去,歪着头给他解领带,纪时宴自然而然的抬起了下巴,她耳朵灵,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听来就格外的显眼:
“纪先生要喝水吗?”
“不要。”
纪时宴将右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身体往下滑了滑,摆出一个惬意的姿势,闻啾解领带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下移,长睫毛低垂着,美的像羽毛似的。
车子路过一条减速带,侧坐着的闻啾始料未及,下巴往前一低就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因为他的左手常年穿着长袖和手套,那应该是安装假肢的某个零件,这会儿下巴磕上去,硬硬的,很疼。
她皱了皱眉,小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说完这话,她手上解领带的动作也快了起来。直到坐着的那个人忽然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上,轻轻抬起来。
闻啾解领带的动作一顿,顺着他指尖上的力度抬起了下巴,一对上那个人的眼睛,她的心就控制不住的跳起来,沉沦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随着他凑过来的动作,这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很快又冲进鼻腔里,她身子僵直,握住她领带的那双手一紧,听到他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刚刚撞疼下巴了,嗯?”
闻啾摇了摇头,倒是脑子里一直在想他出差时那一场鱼水之欢。把解开的领带叠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低着头,很小声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