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尝不是喜不自胜赶回去写休书,满面春风等青娘回去,告诉她一条通天梯摆在面前。只是还没等他讲明白厉害关系,就被再三确认要休妻的青娘,扇了一巴掌。
朝中绝大多数人觉得,平日看魏大人沉稳干练,处理事情也是如理丝绦,原来男女之事上却是个傻子。这搁谁谁愿意啊?好好正妻不当,却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也有赞同魏文昭的,这才是男子处事,有大小轻重之分。
只有天佑帝知道的更多,魏文昭任钦差时,三五日就有私信回来,说些风土人情趣闻轶事。即是给他解闷,也是让他从另一个侧面了解民生。
有一日来信颇有兴味说,他被街头认父,只因为那稚子认父标准是:他爹很漂亮,比许多人漂亮;他爹很聪明,比许多人聪明。
他当时还拿这件事和贵妃说笑,论聪明漂亮这两条魏卿正合适,那孩子倒是个有眼光的。
谁知过几日,魏文昭来信哭诉,那是他遗失在外的亲子,信纸泪痕犹在。人人都说他偏爱魏文昭,可魏文昭身为男子,为了家族门楣,为了朝堂,为了天下的责任,失去了多少,爱妻不能理解,稚子不能相认。
魏文昭似乎没注意别人怎么想,自顾自苦笑道:“可惜臣妻不能理解,和离后一去不复返。”
魏文昭落泪道:“臣妻瞒着身孕流落在外,寒冬腊月临盆却被客栈驱逐,若不是路遇好心人,微臣恐怕今生见再不到他们母子。”
“怀安再遇,微臣简直喜极欲狂,可惜青娘不肯原谅微臣。”魏文昭苦笑,苦笑中带泪“微臣这一生亏心的事,大约都在青娘身上,为官那么多年,第一次以官身,以儿女强逼她为妾。”
魏文昭的表情,这下是真苦了,苦的仿佛泡在黄连缸里。
“微臣想夫妻情分在,她慢慢总能理解微臣。可惜四年时间,她从不正眼看微臣,就算微臣把家里最好的院子给她住,就算孩子都交给她,也不能换回一个笑脸。”
魏文昭跪直身体,苦涩中含着骄傲,一一看过文武百官:“张御史说我攀附权贵,本官用的着吗?你知道我的青娘,本官发妻有多优秀吗?”
朝臣面面相觑,一个下堂妻能有多厉害,唯有庆郡王心里一咯噔:不会那么巧吧,青娘、青娘,褚青娘,那样清雅宜人的女子……
就听魏文昭朗朗道:“三子珍商行,四年时间从无到有誉满京城……”
这下朝臣惊了,忍不住窃窃私语,三子珍啊,两年时间异军突起,家里有女人的谁不知道!
甚至他们身上多少衣裳,就是三子珍丝绸所制!有官员动动脚趾,他今天袜子布料就来自三子珍,这感觉……
人家老婆还是人家老婆。
庆郡王这边还在可惜褚青娘,魏文昭却再次对上他:“王爷见过臣妻了吧?”
什么?朝臣们今天真是一惊连着一惊,后宅妇人见庆郡王作什么?
魏文昭却不理会众人,对着天佑帝磕了一个头,直起身:“微臣妻子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微臣,想要开通皇商……”
朝臣内心炸了,皇商……多少男人都做不到的事,一个下堂弃妇,一个后宅妾室,这,这……
魏文昭苦笑:“想要开通皇商都不肯对微臣讲,自己去求庆王爷,微臣侍奉陛下多年,从不官官相连,今日,微臣斗胆在朝堂之上相连一次!”
魏文昭再次转向庆郡王:“臣妻在怀安,从挎蓝叫卖卤花生,到坐拥客栈摊点,凭的是勤劳、信誉、真诚。”
“三子珍异军突起,凭的是细心眼光,还有一如既往的诚信。臣可以担保,三子珍货物Jing致价格公允,请王爷恩准臣妻为皇商一员。”
庆王爷暗自磨牙,这叫自己允不允?
“朕允了。”天佑帝淡淡开口,如果皇商能让这对夫妻破镜重圆,他就做这个好人。
魏文昭惊喜一瞬,对着天佑帝磕了一个头,道:“谢陛下,微臣替臣妻多谢万岁恩典。”
谢完皇恩,魏文昭傲然对上张御史:“本官发妻身家巨万,本官若要荣华何必休妻?因此停妻再娶本官认,攀附权贵为荣华,本官不认。”
另两派面面相觑,没想到魏文昭最大把柄反成助力。为什么说是助力?
魏文昭给天佑帝磕了一头:“微臣把忠心给了陛下,给了朝廷,给了天下万民,却唯独辜负了青娘。”
“微臣左右思量过,按照正常进官,微臣现在最好也就是个知府,只能造福一地百性,怎么比微臣这些年所做所为,只为架田一事,微臣就不悔当年所选!”
是的,再来一次,魏文昭依旧会休掉褚青娘。
“只是如果能重来一次,微臣一定将青娘困在院中,绝不让她怀着身孕,被人驱赶颠簸流离。”这是魏文昭最后悔的地方。
调匀心中所有情绪,魏文昭缓缓取下官帽,放在一边:“张御史说微臣停妻再娶私德有亏,微臣不敢不认。”
“微臣愿意引咎辞职,只是生平留下三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