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三帆大船。”
“是,安家船队在运河走了十几年,这几年换了大公子主事,更加沉稳可靠。”青娘一边说,一边往北边江面看,将来生意做大,褚家也需自建船队。
江边一艘三帆船越行越近,船上一个大大的安字,谭芸芬兴奋:“来了,来了,nainai你看,船上那个拼命挥手的,是不是程管事?”
离的还有些远,不过褚青娘也觉得像:“可能吧,看身形。”
帆船一点点入港,下帆、转向、抛锚、搭跳板,岸边人手忙乱,主仆两人往远处避避。
“芸芬!”一声遏制不住的惊喜,有男人等不及船靠岸,大跨步跳下船飞奔过来。
“峰……峰哥……”谭芸芬当即痴了,腿一软就要软倒在地,褚青娘来不及反应,就被风一样男子掠过!
“芸芬!”谭芸芬被飞奔来的男子抱了一个满怀,“芸芬!”
谭芸芬还是痴痴的,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只是眼泪弥漫了视线,鼻头通红双唇颤抖着:“峰哥。”
褚青娘在旁边看着,看‘峰哥’双臂如铁,将谭芸芬紧紧收紧怀里。
这人大约就是妞儿爹吧,潞安原府二管事原峰吧。
“主子”程望焕下船,走到褚青娘面前行礼。
褚青娘回过神,对程望焕微微一笑:“辛苦了。”
程望焕也是激动揖手道:“恭喜主子,魏老爷荣升户部侍郎。”实权派,对他们褚家助益很大。
褚青娘微笑道:“信上说陆二管事也来了?”
程望焕看一眼还痴痴相拥的两个人,想了一下请褚青娘上船,边走边说:“那是遂意爹爹,和遂意母女一起发卖,只是中途被拆开了,好不容易自赎自身找到怀安。”
能自赎自身,还能找到怀安,也算有点本事,褚青娘点点头,就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什么打算。
想来程望焕也不知道,因为他换了一个话题,略带激动道:“永嘉伯、再加上户部侍郎,这两样很打眼了,不如小的给蒋家去信,看他们有没有兴趣。”
这件事青娘反复想过,程望焕再提出来还是又想了一遍,最终摇头拒绝:“上杆不是买卖,再说咱们本钱不够,主动搭上有什么用。”
是的,如果主动搭上,他们虽然可以提供运输关卡通畅,但蒋家做那么大,自然也有自己门路,一换一,再想别的利益也是不能够,就算他爹在北境人脉极广,也只能先压一压。
程望焕还在想,褚青娘却反复想过:“不过先生在北境有极广的人脉,蒋家未必不动心。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赚钱,最快速度赚出更多本钱。”
“主子说的是。”
两人边说边聊走进货仓,陆二管事急忙迎上来揖手:“褚娘子,这次真得麻烦您了。”
青娘打眼一看,成捆的麻布包一摞摞直到仓顶,这么多?
陆管事看出褚青娘眼中疑惑,颇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去年秋冬和今年春上积压的,老爷说反正是一趟货钱,就都拉来了。”
程望焕也有些为难:“我爹说怀安和京城偏好不同,这匹丝绸恐怕不太好处理。”
陆二管事满脸愁云:“这一来一回运费不少,如果不是怀安那边实在吃不下,也不会来这一趟。”
青娘看着货堆问:“多少匹?”
“两千五百六十八匹。”二管事急忙回答。
“样布给我看看。”
跟来的伙计连忙取出样册,青娘走到仓外一一翻看,二管事猫着腰眼含希翼的看着褚娘子。
合上样册,心里把这些日子跑的铺子划拉一边,褚青娘笑道:“这批货我底价要了。”
“什么!”二管事先是一惊,然后深揖到地,“多谢褚娘子。”底价要了,陆家就不用出佣金,刨去运费还有得赚!二管事怎么能不惊喜感激。
程望焕要着急,赚佣金多好,不用本钱稳赚不赔,要知道这批货没那么好处理。可看着家主笑微微的样子,程望焕把所有惊呼压到心里,等着家主安排。
褚青娘带着程望焕下船,条理清晰安排:“先去慕雅阁,请他们来提茶叶,然后定仓库丝绸上岸,再然后你去草纸街陈记绸缎庄……”
连说三个地方,青娘才停下:“他们都是谈好有预定的,拿了样布请他们看,可以就直接过来提。然后还有……”
又说了六七家铺子:“前三家喜欢低廉价位,后四家喜欢南边花色,你拿着样品着重跑一跑,再有问题回来找我。”
“是!”程望焕挺胸抱拳,难怪主子敢底价要了,原来早有成算,这笔买卖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不!有区别,帮了陆家一个大忙!
因为青娘事先足够的用心,陆家丝绸销售一磬,京城贫下百姓过年有了新花色,陆家积压没赔小赚,至于褚家……
归程船头,程望焕一身崭新绸袍,Jing神轩昂对着魏思颖笑劝:“大小姐还是回舱吧,船头风大。”
魏思颖像飞出牢笼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