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不笑又好像笑着:“如意姑娘怎么想着这会儿来厨房。”
如意站稳脚跟,自有大小姐贴身丫鬟的体面矜持:
“大公子、二公子,今儿晌午闹着要在小姐院里吃饭,大小姐被闹的头疼,又打发不了,只能吩咐奴婢来厨房加菜。”
小公子们去姐姐院里闹,那是关系亲近,有公子们撑腰,任谁也得多掂量一下小姐分量!
“也不很多,大公子加个爆双肚、炸ru鸽、再加虾丸鸡皮汤;二公子要份冷淘、菜要鸡髓笋,汤要鸡皮冬瓜汤。”
虽然rou疼,但在厨房放开点,还是很爽的!
厨娘有些为难,手在围裙里擦了擦,才说:“只怕两味汤有些多,不如姑娘选一样。”
如意叹息:“谁说不是,可两个公子闹着要吃,我们小姐虽是气,也拿他们没法子”
又好像无奈一样,跟厨娘接着说:“张妈妈不知道,两位公子左一声姐姐,右一声长姐,闹得小姐头疼,这不就让奴婢来了。”
厨娘干干笑笑,这才说出实话:“姑娘不知道,两份汤虽说只要鸡皮、鸭皮,但鸡鸭都得现宰,这银子……”
如意从腰间摸出银裸子,放到厨娘手上,笑的矜持自傲:“大小姐说,今天中午辛苦诸位,多的给大家加菜。”
厨房人纷纷起来道谢,如意又叫了一桶热水,由粗使婆子提着回自己院子。
粗使婆子在前,如意跟在后边,厨娘帮佣纷纷送到厨房门口。如意走了不远,大约就是厨房和院门中间,耳边忽然传来厨娘压低的声音。
虽然刻意压低了,但还是让她稳稳听在耳朵里:“不过是两位公子去玩,说的多亲热一样,真亲热,大公子经年累月,也没去过小姐院子几回。”
另有厨娘声音压的更低,不过她嗓子粗嘎,如意还是听见了低嘎粗声:“那能一样?毕竟亲娘来了,姊妹们自然抱一团。”
厨娘鼻子里带些轻蔑:“亲娘又咋样,还不是一样手上没钱,没见大小姐拿年下赏银来叫菜。”
鼻子一扁,厨娘带着些许轻蔑:“还‘剩下的给诸位加菜,也不知道手里还有多少,就充大头。”
如意听的肩膀一僵,双手死死捏紧帕子。
帮佣见了连忙扯着厨娘回厨房:“快悄声,你忘了夫人去小院找事,被褚姨娘打回去了,那位可是原配发妻,夫人都不敢去触霉头。”
气势汹汹去,灰溜溜回来,黄nai娘虽然下了禁口令,可惜吕氏治家能力有限,到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厨娘这才想起那位厉害,可到底不甘愤愤嘀咕:“那又怎样不是照样穷酸一个。”
后边的如意再听不到,她挺着肩背跟在粗使婆子身后,只是眼里的泪忍不住滚下几滴,其余的都狠狠压在心里。
就和小姐往日一样,身姿端正往前走,泪么,风一吹就没了,谁也不知道。否则大小姐哭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闲言碎语。
如意又一次忍不住暗暗抱怨,姨娘那么聪明的人,也不像没钱,怎么就想不起补贴小姐呢,白白叫小姐拿年节银子出来受辱。
这时候如意忘了魏思颖性子,那么多怨恨,怎么可能接受。
如意是吕文佩买回来的丫鬟,按理应该更忠心吕氏,只是魏文昭把她的身契,早早给了女儿。
再加上相伴几年,魏思颖纵有再多委屈、难办,都不拿如意撒气,如意慢慢就把主子装进心里。
尤其天长日久,看着魏思颖背后那些暗暗伤心,如意越发和主子贴心贴肺。
两人人前不显,人后是最亲的主仆。
如意带着看不见的泪痕回到院子,屋里简直沸反扬天,大公子声音最大:“不行、不行,我不听故事我要玩木猴!”
二公子虽然声音小,但是也很清晰:“我要听姐姐讲故事。”
如意走进去,魏思颖正被魏思云扯着袖子撒娇:“大姐听我的,听我的!”
童儿个子矮,扯着姐姐裙子摇晃:“听故事,童儿要听故事。”
如意又惊讶,又有些得意,真该让那起子小人来看看,两个公子是怎么缠小姐的!
魏思云浑实有力气,扯的魏思颖脑壳疼:“够了!不许闹!”
姐姐生气了!魏思云立刻立正站好。
童儿看看老实的哥哥,犹豫了下放开姐姐裙子,但还是小声坚持:“童儿要听故事。”
简直让人崩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哄两个孩子的。魏思颖冷脸:“思云去玩木猴,思过留下听故事。”
魏思云不服气:“一起玩才有意思!”
“呵”魏思颖冷笑“不听话没饭吃。”
……没饭吃等于饿肚子,魏思云老实了。
童儿想了想,伸出小手给姐姐铺铺裙子,想把自己抓的褶子拍平:“姐姐,童儿乖。”
魏思颖低头想给二弟一个笑,结果看见自己原本平顺的裙子,皱了一片。
“呵,你也一样不听话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