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似乎不太信。
“真的,章大人年初,刚把千金送到太子府做侍妾。”吴有为抖抖自己二两rou的肩胛骨,昂起脖子似乎自家女儿一样与有荣焉。
魏文昭眉头淡淡拧起,似乎有些烦闷,沉声:“本官知道了,吴大人先回去吧。”
魏奇听得心事重重,跟随看主子回到书房,实在发愁:“人抓都抓了,现在怎么办?”
事情在旁人看来实在棘手:进不得,太子未来天子,进了,将来秋后算账;退不了,当堂定案的事,退一步律法何在?
魏文昭皱眉半晌,叹息:“先洗漱”
一番洗漱更衣,魏文昭一身清爽,脸色淡淡中一点凝重:“你先退下,本官再想想。”
魏奇担忧的看一眼魏文昭,欲语还休,可他想不出解法,最后只能心事重重,倒掩门退下。
屋里烛光融融一片橘黄安宁,魏文昭负手站了一会儿,走到门边闩上门栓。
门栓落入牙槽,魏文昭眉目间,一直存在的淡淡烦恼,消退的无影无踪。
鼻子冷嗤,脸上是浅浅鄙夷。
不过一个没名分的侍妾,不过一个刚上来,位子没暖热的七品支盐,动不了太子什么利益,却能让皇上大加赞赏。再说那太子……
前朝后宫,皇后、贵妃、太尉、丞相……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在脑子慢慢里过了一遍,魏文昭敛下眉目走到桌边。
修长没出过力的手指,捡起剪刀减掉灯花,让蜡烛更明亮些,魏文昭在桌后坐下,收敛心神给皇帝写私信。
一笔行云流水的漂亮墨字,出现在简白竹叶纸上。
仔细看会发现,完全没有今日所谓的为难,写的都是路上逸闻趣事,读起来轻松有趣,还能反应风土人情,皇帝喜欢看这些。
魏文昭谋的从来不是脚面,一言一行都有长远深意。
第二日,官吏繁多的泰祥震了一震,新来钦差魏大人,摘了六顶乌纱帽,最高正六品转运使。
泰祥慌了,那些枝枝蔓蔓走不通‘铁面无私’魏大人,不知怎么就三五相约找到褚青娘这里。
谭芸芬拿着帖子进来:“nainai,黄大人官眷拉着奴婢哭哭啼啼。”
褚青娘接过帖子,仔细看了一遍,记住魏文昭开刀的是谁,又还给谭芸芬:“退回去,就说我不过一个姨娘,实在不懂官场的事不敢多言。”
“是……”谭芸芬收回帖子,却没走站在堂下,捏着帖子犹犹豫豫“她们说请nainai务必见她们一面,否则大人必将大祸临头。”
魏文昭会做大祸临头的事?褚青娘好笑,还真的笑了,魏文昭比谁都懂得趋吉避凶。
谭芸芬又说:“一个个拉扯着奴婢哭哭啼啼,还直给奴婢塞银子。”
褚青娘收起笑意,不怎么在意的拿过女儿裙子,继续一针一线绣蝴蝶:“银子不收,帖子拒绝,不用管她们。”
“是”谭芸芬屈膝退下。
银针在绣撑上下几针,蝴蝶的须子婉转动人,褚青娘看了看,嘴角噙着对女儿的微笑,眼里对魏文昭却是平静无波:“还等着他做大官,庇护褚家生意,自然要他一帆风顺。”
后衙的事,魏奇很快禀报到魏文昭案前,疲累的魏文昭心里淡淡欣慰赞赏:“青娘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犯糊涂。”
一股泥沙被轻轻搅起,很多污秽黑暗被水冲走,泰祥又安静下来水清石清。虽然在看不见的石头下,还有沉积的污垢,但这盘水可以清净好几年。
魏文昭拿捏的恰到好处。
乘船而来乘车而归,回避牌子收起来,侍卫们跟着马车一路回京,去时不过初春,回来已经夏末。
再有一日就能到京,魏文昭接到京城旨意,为他功劳利国利民,陛下将率领百官亲自出城迎接。
就是凯旋而归的将军,也未必有着荣幸!
这份荣耀让魏文昭眼里漾起笑意,光宗耀祖古来几人。正好他也可以去看看,被他冷落了将近两月的青娘。
很多道理,他需要慢慢同她讲,必经她是他的发妻,毕竟他们有十年情分。
官驿客舍里,褚青娘坐在床边,手里一件烟灰色,轻绸质地男子长袍。
就剩几针了,明天回京送给松年,感谢他照顾护佑颖儿、云儿这么多年。
收尾时,魏文昭踱着方步,踩着夕阳余晖进来。
哪怕只剩几针,青娘也停下活计将针别再衣服上,起身:“大人有事?”
男子长袍,虽然面料不是多好,颜色也不太喜欢,但魏文昭眼睛还是柔和几分:“嗯,找你有点事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给虐到了,推个基友甜文,甜的!
《每晚坐等皇后营业》BY棠弥
慕容策白天和朝臣争执不下,夜晚还要被迫睡古板、毫无情趣的发妻,帝生一片凄苦。
突然有一日,皇后开始梦话不断。
从皇后的梦话中,慕容策得知户部尚书说他“是个抠门的慕容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