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活在这世上!”
妞儿抱住娘的脖子呜呜哭:‘妞儿记下了,和娘分开,妞儿绝不活下去。’
洗秋有些心疼女儿,可这会儿是生死关头!她决绝的看向马大奎:“你只要把我女儿卖给那个女人,我立刻血溅三尺绝不独活!”熊熊燃烧的怒火,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决绝!
粗憨农夫张大年先看不下去:“马爷就成全她们母子吧,怪可怜的。”
有人说话,就有同行慢慢附和:“马大哥何必呢,真死了你可亏大了。”
“是啊,咱们这一行也讲究你情我愿,弄得刀光见血,以后谁敢经马大哥手买人。”这都是马大奎太恶,即便劝,也是从他自身利益劝。
褚青娘抬手,哑婆送上一包银子,褚青娘浅浅三分笑:“都是有儿女的,实在不忍这样凄惨,不知马爷能不能成全?”
马大奎还不死心,转眼看洗秋母女,洗秋冷笑一声,眼里有马大奎明白的必死之心!
褚青娘微笑,看向中年妇人:“鲁妈妈肯不肯成全?”
闹成这样,那小丫头也不好调、教,再说真闹出人命,她鲁妈妈在怀安名头也不好听。本来就是来捡便宜的,真有好的早上就来了,鲁妈妈晦气一样,抽出丝帕捂住鼻子:
“跟着去也是穿金戴银琴棋书画,大家小姐一般养,这样不识好歹的,鲁妈妈不稀罕。”
褚青娘微笑颔首:“鲁妈妈说的是 。”
马大奎晦气的很,好生意又黄汤了,不过真为几两银子弄死洗秋,才是赔大发了。麻利拿出笔,继续填契约:“老子虽然做的牙行,但仁义也是有的。”
临了还要给自己贴金,不过事情成了就行,周围人纷纷口不对心称赞:“那是,怀安县谁不知道马大哥仁义。”
褚青娘也笑道:“舍财成全洗秋母女,马爷的确高义。”
马大奎听得高兴,好像他真的舍了银钱,成全柔弱母女一样,胡子下的嘴,差点没咧到耳根上。
褚青娘微笑,渣滓她见得多了。
哑婆对洗秋说:“带孩子过来。”
妥了!周围人纷纷松口气,买个人闹得跌宕起伏。
填上姓名、作价,马大奎拿出随身印章,在嘴边哈了哈落印,这事再去县衙户房盖章,就算彻底完事。
褚青娘带人离开,马大奎抱着银子,在后边笑的见牙不见眼:“褚娘子好走,再有生意记得照顾咱。”
褚青娘回身笑道:“一定”
一行人还没走到人市门口,先前那青年忽然拦住褚青娘,长揖道:“小人程望焕,请娘子留步。”
?褚青娘
“小人身价八十两,家里老小五人作价四十两。娘子若肯买下小人一家,百两纹银一年,小人至少能为娘子赚回一百五十两。”
不提褚青娘什么反应,旁人先笑了:“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你东家把你卖了?”
周围哄笑声起,程望焕却神色不变,哑婆眼睛抬了抬表情不变。
常逢春过来笑容带几分苦涩:“望焕没瞎说,他确实有这本事。”
程望焕自荐时,褚青娘就心动了,不过这会儿一幅不太明白的样子,带常逢春走开进步,好似好奇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常逢春回头,程家老小落魄坐在地上,摇摇头对褚青娘苦笑:“褚娘子不知道,这家子是北边燕州豪户,楚半山家掌事之一,新家主上任他们站错队,就……”
燕州楚家别人不知道,褚青娘作为北方人,却听过一耳朵。楚家主要做境外生意,马匹、盐茶、丝绸、瓷器,那豪富确实泼天,没想到能遇见他家掌事。不提人脉门路,就是经验也是旁人难以企及的。
这批人可以斟酌。
心里计较的多,褚青娘面上笑容和气又客气:“燕州好像很远,怎么卖到这里来了?”
常逢春露出个鄙视笑容:“新任家主不想落下不仁的名声,又记恨当年程兄不肯助他,对外说放了归家,实际上连夜运到南地倒卖。”
“常三哥跟程家很熟?”
“我一个小小牙郎,哪有机会认识程兄,是他们走商时,曾伸手帮过我一个远房姑母。”
原来如此,也可见这人脉有多广,完全不相搭的中南之地,也能找到人情。而一户落魄之人,还能让牙人尊重,程家处事能力可见一斑。
这批人可以留,褚青娘定下心思笑道:“不瞒常三哥,青娘此番来就是想买人,家里要多开一间生意人手不够,可这一百二十两,实在……”留下话头让常逢春自己思考。
褚青娘也许穷,但人绝对不错,常逢春左思右想咬牙道:“八十两来的,褚娘子有意,给这个数就行。”
不要觉得八十卖一百二很赚,有老有小死病是常事,这生意风险也很大。
程望焕回头看一眼父亲,一直半低头坐着的老人微微颔首,程望焕定下心向前一步,对褚青娘拱手:“常三爷对小人一家有恩,小人不好忘恩负义。”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