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打架的时候被指甲刮到的吧,不碍事。”
李陵的目光更冷了,嗓音里仿佛带着寒霜,缓缓说道:“从前只是听说你在这儿过得不好,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李陵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忽然一变,“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赶紧脱了我看看!”
徐沅芷也不再拒绝,脱掉上半身的衣裳之后,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全是棍棒留下的痕迹。
李陵愤怒到了极点,一件件又把衣服给徐沅芷穿回去,轻轻系好了衣带。
“难怪你刚刚不愿意,是怕我看见这个?我真是小看了陆家。”
徐沅芷默默不语,既然李陵能这样认为,那就最好不过。
徐沅芷知道,李陵最见不得自己在意的人受苦,尤其是这种皮rou之苦。
当年在冷宫,李陵的生母萧美人经常被太后责罚,少不了挨棍棒。萧美人为了保护李陵,自己忍气吞声,从不在孩子面前叫苦。但李陵把这些全看在眼里,所以一看到棍棒打出来的伤痕,就格外生气。
砰的一声,李陵把房门踹开,脸如寒冰地站在陆茂才面前,徐沅芷怕出事,急忙跟了出去。
“承恩公虐待妻子,不堪为人夫,来人,打。”
李陵一句话都不想跟陆茂才多说,侍卫们都是李陵的亲卫,二话不说就要动手。徐沅芷拉着李陵不断劝说,却阻挡不了李陵想要打死这厮的心。
陆茂才不服气,在院门口大喊大叫:“我是承恩公,身上有爵位!谁敢动手?!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如此肆意行事!改日陛下知道了,必会重重责罚你!”
李陵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让人赶紧打,亲卫们得令立即动手,一时间院子上下都沸腾起来。承恩公的哭喊声,陆老夫人的求饶声,贵妾魏氏的哭声,上上下下闹成一团。
李陵打完了还不解气,随便找了个奴仆问徐大姑娘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仆人一五一十说了。李陵冷冷看了陆老夫人一眼,仿佛透过这个年老妇人的脸看着与之容貌相似的杨太后。
陆老夫人被这冷冷的眼神看的浑身寒战。
李陵亲自拿过棍棒,在陆茂才的身上狠狠打了几十下,承恩公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李陵缓缓弯腰,Jing致冷厉的脸对准了陆茂才,更衬得承恩公形容狼狈,面目不堪。李陵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这句话只有陆茂才和李陵两个人能听见,承恩公口角带着血,气的浑身发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当初太子有意让陆茂才把徐沅芷娶了,一是为了打击一下李陵的气焰,二是为了通过陆家一步步吞掉徐国公府的家产。
然而人的劣根性就是得陇望蜀,陆茂才得了嫁妆之后还不满足,还要用刻薄的辱骂和拳脚来证明自己对徐沅芷的占有,甚至在外面还颇有些几分沾沾自喜,毕竟自己霸占的是皇子的女人。
然而现在铁一样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徐沅芷,是谁的就该是谁的。
再怎样高官厚禄,也争不过皇家人。
徐沅芷有些着急,拉着李陵悄悄说道:“你今日打了他,准备怎么收场?我如今还没和离,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李陵拍了拍徐沅芷的手背,小声说道:“我敢做自然就能收场。这么多年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徐沅芷这才没了话,发现周围有人在看,赶紧把手抽了出来,当做没有摸手这回事。
陆老夫人看见李陵和徐沅芷之间的虽然细微却足见亲密的互动,下垂的嘴角勾出一抹愤怒的冷笑,又看了看自己被打成一滩烂泥的儿子,扶着自己的拐杖走到李陵面前。
“老身参见殿下。”行礼之时李陵迟迟不让陆老夫人起身,就这样停了足足半晌,李陵才叫起,陆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陆老夫人怨愤地看着李陵,缓缓说道:“我陆家是陛下亲封的承恩公,也是一等公爵,古训刑不上大夫,殿下说打便打,能否给老身一个理由?若是殿下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老身便要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上达天听,以待陛下圣裁。”
李陵脸上的表情如同寒冬的冰雪,静静看着陆老夫人,粉色的嘴唇缓缓张开:“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告诉父皇吧。”
“什么?”
陆老夫人愣住了。
“你去告诉父皇。”
李陵又重复了一遍,脸上带着无所谓的浅笑,徐沅芷看着都觉得欠兮兮的,更何况是陆老夫人。
“看来殿下是有恃无恐,老身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陆老夫人无可奈何,只好用拐杖一连锤了好几次地面,带着二房媳妇乐平郡主还有战战兢兢的魏氏走了,一腔怒火化作写奏折时的添油加醋。
徐沅芷挑了挑眉说道:“这就偃旗息鼓了?”
“让他们去写奏折,反正今日之事父皇早晚也会知道。”
陆茂才被下人架走,浑身瘫软,脸上都是伤痕,想骂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