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刚却一连爆了两次。叶微明白他心中的焦虑以及懊恼,但现在不是焦虑的时候。赫连锋大约有所察觉,看他皱着眉头那架势似乎下一秒就会上来抢电话。叶微转过身背对他,小声道:“跟踪小归的人,你大概有谱吗?”
司君澜在另一头把车开的几乎要飞起来,但语气依然冷静:“应该是一个人,我总觉得跟酒吧里那个男孩脱不了关系。我见过那人的背影,虽然只有两秒钟,但我可以确认他就是那个男孩,小归被跟踪也是在遇见他之后的事。我也试着反跟踪过那个人,两次都是跟到童年酒吧附近就不见了人了。叶子,你去我桌上看我在地图上作出的红色标注,在童年酒吧附近有三个可疑的地方,我已经去过两个了,剩下那个,我估计就是他的老巢没跑了,等下我把具体地址给你发短信过去,你们快点过来,我在那儿等着你们!另外……”
叶微被他拖长音调的“另外”俩字吊起了小心脏,不由问道:“什么?”
司君澜笑着一手扯掉墨镜,无视前方路口高高亮起的红灯,猛的踩下了油门:“咱们来分局时开的这辆车,我记得是廖局的来着,对吧?他的分可能马上要被扣光了……”
叶微也笑了出来:“没关系,廖局不会介意的……”
挂掉电话后没几秒,叶微就收到了司君澜的短信。萧哲尘离叶微最近,电话的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下站起来,说道:“人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们还有时间。”
叶微几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又去问宁凡:“宁凡,你查出上传视频的IP了么?”
宁凡道:“查出来了,在一网吧里头。”
“好,你带人去网吧查看监控,找到上传视频的那货,其他人,跟我去救人!”
司君澜给的地址是个废弃楼房底下的地下室,叶微等人赶去时,司君澜正打里面出来。
赫连锋一个箭步蹿上去,捏住司君澜的肩:“小归呢?”
司君澜神色有点复杂,他自觉有些愧对赫连锋。他该坚持送赫连归到宿舍再离开的,或者,他就不该让小兔子离开自己的羽翼,他应该早点告诉锋哥,几个人看住一个人,总比自己边分神查案边保护小兔子要保险的多,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这回,是他过于自大了。结果却是让那只单纯可爱的兔子陷入险境。
赫连锋催促性的又追问了一遍,司君澜收回飞到天边的思绪,摇摇头:“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吧。”
赫连锋听罢,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叶微没有妄动,而是先问清楚情况:“里面有什么?”
司君澜叹了口气:“满屋的偷拍小兔子的照片,还是放大版的,这又是个变态吧……等着吧,锋哥准得气的骂娘……”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纷纷拿手堵住了耳朵。
紧接着——
“啊!这个该死的变态居然敢偷拍我家小归!是活腻了嘛!!!”
经鉴定,司君澜找到的这个地下室,正是性|虐待视频的拍摄地,也是凶手作案的案发现场。可惜除了贴满墙面地面的照片,凶手并没有留下其他有价值的物品。现场也没有视频中第四个受害者的活体,或尸体。
萧哲尘推开地下室的门。这间地下室密封严实,关上门后没有灯光亮起的话,内部便是彻底的黑暗,确确实实的伸手不见五指。萧哲尘不由闭上眼睛。黑暗对那个男孩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他将自己置身于这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在百十个无法入眠的白天和夜晚,无论睁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都是无边无际的黑夜笼罩的时刻,他会想起什么?在将同某个人神似的陌生人推入地狱的那一刻,他又会得到什么?……
对于连续杀害三个老男人的凶手、跟踪绑架赫连归的变态狂与酒吧里出现的神秘男孩之间的关联,重案组大胆怀疑他们是同一人,但又不敢相信这些罪行是出自一个瘦弱的男孩之手。又或者,男孩只是帮凶?
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瘦弱的男孩,将罪恶的手伸向比自己健壮的老男人时,那张清秀的脸蛋会露出怎样恐怖的表情?
来不及考虑这些有的没的,重案组的当务之急是先救出赫连归和可能存活在世的受害者。案发现场不出意料的离三处抛尸现场不远,虽在闹市区范围内,但那一片楼房均属于需要拆迁的高危楼房,所以一般少有人会来到这边。把地下室偷租给凶手的房东见警察找上门,差点没给重案组跪了,又听说自己的地下室被人当成凶杀现场,两眼一抹黑,就差没四脚朝天的晕过去。
叶微当然不能任他晕了,当场狠掐了下房东的人中,房东一个鲤鱼打挺,嗷嗷叫着坐了起来,也不敢再装熊了,老老实实的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租我地下室的小男孩叫郑齐,大约三个月前开始租的我这儿,一开始他还不肯出示他的身份证,我怕他有问题,就吓唬他说他要是不给我看身份证我就不租给他房子,他才给我看了身份证,”房东耷拉着脑袋,“我哪儿知道他真有问题啊?要是早知道,他给我多少钱我也不敢让他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