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还放了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平时用不到的东西。
才走进些,她就听到里面穿出来了什么被灼烧的滋滋声,心脏一跳,孟柏也不在掩藏自己的踪迹,快步走过去,一把就推开门。
——能直接推开门,这也得益于她在知道白玉是恶鬼之后,家里的东西就不再上锁,毕竟就算再有贼胆的人,估计也不敢把主意打到这里来。
孟柏一进去,就看到白玉惊诧回望她的视线,随即他手一抖,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他慌忙用赤着的脚踩上去想要掩饰,但很快脚底也发出了那种被灼烧的声音。
孟柏跑过去,立马把他拉到旁边,不顾白玉的遮掩,她强势偏过头去看地上的东西,待看清楚居然就是她扔掉的符纸之后,她顿时气得差点当场骂人。
孟柏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这种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白痴笨蛋,居然真的搞出了这种蠢到令人发指的事情。
她弯腰捡起符纸,咬着牙,第一次对白玉板起脸——这种情况她演技再好也笑不出来。
她紧紧将那张地上捡起来的符纸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在白玉面前摊开,语气冷硬地道:“其他的呢。”
白玉老老实实地指了指箱子的背后,孟柏过去一看,好家伙,果然那几个符纸,包括消魂珠在内,全都在这儿呢。
她觉得自己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一把将东西都拿在手里,起身拉着这只不敢说话的笨蛋鬼回到房间里,进房间就放开对方,将手上的符纸包括珠子在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随后就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白玉进房间后就站在墙脚,知道自己犯错了,只是悄悄歪头去看孟柏,局促不安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孟柏起身过去,表情沉重地拉着他到床边的烛光下,去查看他的伤口,这一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伤口原本只有浅浅的一层,但是现在却已经深得简直要可以当做一个坑装水了。
孟柏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忍住了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
之后她又让他坐在床上,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脚踝检查了了一下他脚底板的伤,这个还比较浅,但是看起来也要修养好久。
白玉被抓住了脚踝,心里其实有些惴惴不安,下意识缩了一下脚,却没挣脱开孟柏的手,炙热的气息不断地从她的手心传递到自己的脚踝上来,让他的喉咙感觉有些干涩。
“疼不疼?”孟柏问他。
白玉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犯错了,今天孟柏已经很生气了,自己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于是便摇了摇头,低垂着头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像个认错的小学生:“不疼……”
孟柏忍耐住自己内心差点又澎湃起来的怒火,表情极忍耐地问道:“阿玉,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这种故意伤害自己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一个喜欢受虐的患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为了。
白玉摇头,老老实实地道:“……疼……不喜欢。”
孟柏觉得脑壳疼:“你还知道疼啊,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半夜偷偷摸摸跑去做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有多生气?”
白玉不说话了,他不敢把真相告诉她。
他不敢对她说……
他只是太留恋太喜欢被疼爱的感觉,以至于不惜想让自己的伤口永远也好不起来。
孟柏等了半天只等到了他的沉默,心里说不气那是假的,她径直上床,爬到被窝里,背对着他给自己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白玉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无措地起身站在原地,似乎得不到原谅,他就不敢再往前一步。
孟柏虽然是在生闷气,不过却也并没有睡着,暗中一直在关注着身后的动向,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感觉到自己身后的被子有动静,又想到他可是那种能够一站就站几天几夜的鬼,想到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的眼神,心里的气莫名地消下去了大半。
白玉正觉得自己就要被抛弃时,孟柏又忽然坐直了起来,转头看向他,表情虽然说不上是柔和,但是相比起刚才生气的冷硬模样,已经算是温和了好多了。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今晚先睡觉。”
白玉望着她眨了一下眼,身体一下也没动,表情看起来,并没有理解她刚才这句话的意思。
笨鬼。
孟柏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有几分气短地道:“叫你上来睡觉了。”
该怎么形容这一瞬间白玉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做了几十年的牢,终于得知自己现在就刑满释放了一样。
孟柏一下子就感受到他的情绪又低落转向了欢欣雀跃。
上了床,孟柏亲自伸手给他盖被子,不经意间被子碰到了他的伤口,她明显地注意到他的手瑟缩地避了一下,这显然是疼痛的自然反应。
直到这时候,她才百分百的确定,白玉他真的是会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