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杜书瑶手里抓着泰平王,表面上很淡然,实则心脏快要从嗓子跳出来了,这甚至不是因为她“私会”了祝良平怕给谁知道,她怕的是别的。
莲花很快去找小二,一切看似这样含混过去了,但是杜书瑶却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害怕,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只是个单纯地穿成给失心疯冲喜的倒霉蛋,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私奔未遂的事情暂且不提,就刚才给纸包的那个戏码,再联想到泰平王衣服上惯常带的气味,还有他的疯病……
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如她一般的被人所害?!
虽说现在泰平王已经变成了她的串串,那必是人已经被害死了,否则串串又是如何穿越进来?
原身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到底是真的因为情郎不肯舍弃一切带她走,只能含泪嫁给失心疯郁郁而终,还是害人终害己多行不义必自毙,遭了报应而亡?!
在这世界活着也太艰难了吧,杜书瑶缓缓吸了口气,在翠翠欲言又止的视线里面抱住了泰平王,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幸好她的串串在,杜书瑶抱紧泰平王的腰身,将她崩了半天有些僵硬的表情埋在了泰平王的肩膀上蹭了蹭,缓缓吁出一口气。
莲花很快回来,杜书瑶连半瞎半死都不曾心慌,难得这般依恋地抱着泰平王不放,她甚至想着,若不然她也私奔吧,带着她的小串串,不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找个偏远的山林隐居起来,一人一狗,和以前的肥宅生活也无甚区别。
但是菜上来的时候,看着泰平王一个人没一会干光了一盘子rou,杜书瑶打消了带狗跑路的念头,串儿太能吃了,养不起。
当然狗子跟着主人当然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杜书瑶舍不得啊,串串作为狗的时候,她看一些灾难片的时候会想,至少她有狗,等走投无路,就把狗吃了。
可是她那都是纯粹的玩笑,自己和自己开的玩笑,她从来也不吃狗rou,说吃狗,都是吓唬串串的。
要是她带着串串跑了,到时候吃得不好,串串当然也是能啃面饼子的,但是狗这东西就是吃rou的,他要是吃不好,会短命的。
杜书瑶从来无亲无故,就这么和个傻狗相依为命,舍不得它啃面饼,看不得它瘦得像最开始捡到的那样骨瘦如柴。
于是一顿饭,杜书瑶看似是在看着外面热闹的戏,手始终在泰平王散落肩背的发上摩挲,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真的原身有参与害人,那她要如何为自己脱罪?
泰平王玩得很开心,吃得好,吃完了杜书瑶又带他在市集上转了好久才回王府。
夜深露重,杜书瑶在床上垂死病中惊坐起,想到了个胆大包天的办法,这办法不算聪明,但是如果真的成了,有串串对她的维护,她就算不能完全脱罪,也能够甩掉这口扣死人的大锅。
她爬起来自己去隔间打了一盆水,把泰平王脱在地上的衣物泡在水盆里面,狠狠地搓洗,搓到她手都红了,又把盆端到床边上放着,这才叫了翠翠进来。
杜书瑶把没穿衣服的泰平王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指着地上的水盆对着翠翠说,“这盆子不能动,不能拿走,知道吗”
翠翠还在紧张白天的事情,莲花找她套了好几次的话了,她真的怕,杜书瑶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说道,“嘴严些,别胡思乱想,出去吧。”
翠翠出门,杜书瑶一夜睡得不□□稳,第二天,正是太医来例行请平安脉的时候,杜书瑶清早上就把盆中泡了一夜衣服的水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待到太医为她和泰平王诊脉结束的时候,杜书瑶摸出了小瓶子,递给了太医。
说道,“前日王府中有马匹无故腹泻死亡,有一匹是王爷最喜欢的小马,我命人查了许久,草料都无异样,只有这水颜色不太对劲。”
杜书瑶做为难样子,“我知道这种事劳烦太医太过荒唐,但是王府中水源皆来自一处,乃是陛下命人在山中引来的山泉,平日里我同王爷吃用皆是这水,马匹事小,事关王爷,恳请太医可否帮我瞧瞧,这到底是污染……”
杜书瑶见太医接过小瓶子,才又说,“还是有人蓄意毒害。”
太医年岁不小了,苍老干瘪的手捏住小瓶子,听了杜书瑶最后一句话,手猛的一哆嗦。
第21章 平平,是你吗?
杜书瑶昨天已经确认过了,她拿的那个纸包打开是面粉一样的东西,味道的的确确和泰平王经常穿的里衣一模一样。
冲进水里只有淡淡的气味,和衣料本身的气味很相近,如果嗅觉不敏感,没有直接抱着或者离得极近,是很难分辨出来的,杜书瑶还用她的里衣试了一个角,用那药粉洗过,确实材质会稍稍硬一些,看来这就是她抱着穿着中衣睡觉的泰平王总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杜书瑶印证过之后简直后颈的汗毛都炸起来,思细恐极,贴身的衣物啊,泰平王先前是个失心疯啊,若他不是串串,杜书瑶打死也不会搂着一个疯子睡觉,即便是有人真的和疯子一起睡了,但凡是换个人,没人会像她这么矫情非嫌弃衣料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