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也未尝不是存了做主子的心思,哪怕男人是个疯癫的,总好过她做一辈子的使唤丫头不是。
但是说出来真是一把辛酸泪,莲花从抱着幻想到每天上蹿下跳地带着人围追堵截泰平王的时候就破碎了。
现在她只想着安安分分地做个大丫鬟,在王府中也算是只手遮天,至于男人,花上点银钱,去暗巷里面找个人伺候别提多舒坦了,反正她这辈子也不指望嫁人了,跟着泰平王这样的主儿,说不定哪天脑袋都没了,能乐一天是一天的。
但是她可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违规过,毕竟这王府中,说不上多少波皇帝的人,真真是半点也怠慢不得的。
于是莲花微微皱眉,很严正地拒绝了翠翠。
翠翠也混不在意,自顾自的嘴里嗦着蜜饯,她生得小鼻子小眼,是个很小气的长相,但是讨喜,像个松鼠似的,嘴里一直快速地动作,惹得莲花频频回头。
宅院里面的丫鬟们暗自较劲,从来不是什么稀奇事,莲花和翠翠最开始气场是十分不和的,一个是新入门的王妃从母家带来的,未来的主母身边的大丫鬟,一个是泰平王身边皇帝亲自指派的,说没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都没人信。
可是这王府里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多少复杂心思的人到了这里,那心思都复杂不起来了。
王爷是个疯的,每天丫鬟们不用饿得弱质纤纤,打扮得花枝招展,期盼着被王爷一眼相中从此飞上枝头,都每天恨不得一个人干上三大碗饭,不然拉着王爷的时候指头很容易折断,至于打扮?谁敢整得花里胡哨的,要是被王爷一眼盯上别说飞上枝头,一口就能把你个凤凰咬成秃毛鸡。
受不了来来去去的丫鬟太多了,能留下的个个都恨不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赶明个儿从王府退出去了,说不定还能靠着一把子力气杀个猪谋生呢。
这种环境下一切勾心斗角都是有病,有那功夫多吃两碗饭不好吗?说不定哪天脑袋就没了啊。
以至于整个王府的下人之间那是真的相亲相爱,和谐得仿佛是一家,而杜书瑶这个新晋王妃,自打醒过来之后,每天也不整治下人,也不问王府里面的账册,整日就想着嗑人参,几次三番地差点被扑死,竟也从来没有嫌弃过泰平王,整个王府和谐得仿若世外桃源。
莲花也不是一次两次地看到王妃纵容翠翠吃小零嘴,吃得她脸蛋越发的圆了。
作为王府里面大概唯一一个有自我约束性的莲花,坚强地忍了一会儿,眼见着泰平王在王妃的身上三百六十度地蹭,还觉得不过瘾似的,又趴在地上蹭她小腿,甚至抱着王妃的小腿朝着他柔软的肚子上按,看那样子是想让她踩。
莲花看着这慵懒的午后阳光,清风简直像是催眠香,咬牙想要上前阻止,一张嘴被翠翠猝不及防地塞了一个甜到迈不动步子的蜜饯。
“连发姐姐,莫要管了。”翠翠嘴里还含着蜜饯,说话含含糊糊,“滚滚地而已不比泰平王咬人好吗……”
莲花又看着王妃竟然真的脱了鞋子轻轻地踩他肚子,泰平王一半躺在Yin影一般沐浴阳光下,眯眼的样子别提多享受了,她非要上前阻止又是何苦。
于是唯一一个保持着理智的莲花也沦落了,和翠翠到角落里头一块儿去吃蜜饯了,整个王府中弥漫着午后被阳光暴晒的咸鱼气息。
杜书瑶越发的觉得泰平王像狗,每次出现这种想法,她都觉得不太好,但是架不住泰平王一和她在一起,种种异常的举动,这种想法就会冒出来。
她穿着步袜,轻轻踩着泰平王的肚皮,嘴里慢吞吞地嚼着糕点,突然间就想着,要是往后的日子都如这样的平静,每天就这样混吃等死,眼睛再能恢复,泰平王也不发疯,还有人参嗑,换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没有她的糟心父母和弟弟。
地上到底还是凉,哪怕石阶都被打扫得极其干净,泰平王起身的时候还是沾了一身的灰,杜书瑶伸手寻思着给他拍拍,结果泰平王突然抖了起来,甩动头发把杜书瑶脖子都抽红了一块。
日头偏西,外面有些凉了,这才收拾着准备回屋,泰平王自然是不肯走的,但是扎针的老太医来了,杜书瑶不能陪他,得躺到床上面瘫去,这时候要是满脸针地被泰平王扑一下,那她就算小命不没,也得成个真面瘫。
可是泰平王不肯走,拉着杜书瑶一个劲地呜呜,还呲牙威胁人,杜书瑶是看不到他呲牙,只能听着他呜呜,怎么劝也不肯走,万般无奈低声哄劝了好久,才把他捆在了自己房间的柱子上,让他看着,但是又防止他上来裹乱。
她施针的时候,泰平王一直在叫,他一下午都很安静的,也不知道在叫什么,但是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不是威胁人,不是发飙,而是在呜~呜~呜~的那种拉长音,又不像狼嚎,只像是人在哭。
太医被他呜得下手不稳,杜书瑶一半的脸上被扎满了针,还要口齿不清地安慰他,“没事没事的,我不疼……”
翠翠莲花见怪不怪,老太医扎完了针却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等到拔针之后,泰平王被松开了,弹射过